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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天山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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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山低头轻轻瞥了他一眼,瞥得博特格其立时噤声了。

这小子怎么还是这么可怕。

终于,在崔韫枝不自知的美人计的作用下,便宜表哥博特格其被拴了好一会儿的腕子重获新生。

沈照山又踹了他一脚,只是这脚力道没有方才那么重,只是让博特格其屁股上多了个黑青的印子。

“赶紧滚。”

挣脱桎梏的男子哪儿还有不滚的道理,他哼着小曲儿摇着手腕,边走边回头,朝着崔韫枝和沈照山的方向大喊了一声什么。

这时候他又换回了昆戈话,崔韫枝听得云里雾里,便只好扯扯沈照山的衣角:“他说什么啦?”

她一抬头,额角刚好擦过沈照山的唇角。

一时二人都愣住了。

崔韫枝赶忙低头,双手想要攥住什么东西,却滑溜溜从内里的软毛上溜走了。

一滴汗水从崔韫枝尖尖的下巴滑落,滴到了披风的软领上。

沈照山眸色微暗,伸手将她的汗珠揩去,上千一句,把人扛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

“干刚刚没干完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告诉你。”

*

自那日后,沈照山接连着几日都没有回来,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周遭没人敢和崔韫枝说话,崔韫枝也不敢和别人说话,于是接着好几日,崔韫枝只能在帐子里当哑巴新娘。

她想逃,想回家,可也想有个人和她说说话,甚至有些让她厌烦地想??让沈照山快点儿回来。

崔韫枝简直惊住了,她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些。

原来孤独这么可怕。

从小到大,崔韫枝每一日每一日每一日都是活在锦绣花丛、绫罗绸缎、欢闹喧腾,以及许多许多的宠爱中的、

阿耶阿娘宠爱她,因为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王公大臣讨好她,因为她是帝国唯一的殿下;阉人宫女谄媚她,因为她的他们唯一的主子。

在她雕金绣玉的前十六年人生里,从来都不晓得“孤独”这两个字怎么写。

可如今,她坐在空荡荡的、一点儿都不像家的建筑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听不懂这儿人说的话,尽管他们似乎大部分都会中原话,但是却不会说给她听;她也吃不惯这儿的吃食,尽管那些侍从将黄澄澄的烤羊腿端进来,她却一口都吃不下;她甚至不会穿这儿的衣服,他们像一片又一片飞扬的旗帜,她仅仅是握在手里,就觉得千斤之沉。

将靠窗的小窗户掀开一个小角,崔韫枝一手环着自己的膝盖,望着窗外冬柿子似的太阳发呆。

“咚隆哐当。”

物件儿滚落的声音吸引了崔韫枝的目光。

少女抬头,望见那营帐的锦帘处,有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孩子,眼睛并不大,鼻梁却高高的,像是塞北的野草长在了软和的土地上,喜气迎人。

“我可以去捡吗?”

那小男孩儿指了指滚到胡桌下的重棱木球,笑嘻嘻地看着崔韫枝。

他会说中原话!

崔韫枝心下一喜,想要点头,却又怕叫别人进来了沈照山不高兴,便起身拖拉着鞋走向那木球滚落的地方。

“我给你捡吧。”

手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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