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修(1 / 2)
大抵是安神香发挥了效用,这一夜云琼睡得极沉,梦中光怪陆离,醒来时却罕见得忘了个干净。
半梦半醒间,只觉耳侧发痒,灼热的呼吸不时落在后颈,呲一声,将梦中那些模糊的画面烫成烟气,四溢而散。
云琼眼睫颤了颤,从混沌中睁开眼,她怀中攥着一角锦被,面朝床榻外侧,蜷缩在床缘,方睁开眼,便被落在地上团团皱皱的另一床被吸住了目光。
她眨动两下眼睫,靛青色锦被上绣着繁复的鹤翔山台图样,是她昨夜盖在身上那床,可若这床锦被落了地,那她此刻掩在肩头的是……
她心念一动,浑身感官瞬间打通,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腰间似横着一条长臂,有些发沉,隔着一层几近于无的衣料不间断地传递热源。
耳后呼吸愈发烫得灼人。
云琼心跳在渐渐加快,她动了动,欲掀被下床,最好在京?察觉之前将一切恢复原貌??两身衣,两床被,江海互不侵。
她才掀开被子一角,原本虚虚搭在腰间的手臂便缓缓收紧拉回,直至她后背贴上一堵热墙,而藏在她脖颈之下的一截长臂也顺势曲折回弯,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藤蔓缠绕一般地将她缩禁在他胸前的方寸之地。
男子晨起神智免不得有些昏聩,云琼轻咬了下唇瓣,不敢再有动作。
京?掀开一条眼缝,睡了一夜,云琼衣襟有些松散,露出半侧玉肌,圆润的好似一方羊脂玉,京?眸光暗了暗,贴唇上去,引得薄云香肩频频轻瑟,他微哑嗓音里还卷着惺忪,一边厮磨一边含糊问声:“何时染上夜梦跖被的恶习?前日如此,昨夜犹是。”
云琼从他话中听出几许调侃,咬着唇摇了摇头,他的吻又轻又柔,似火云,自肩头一路飘上,烧得她双颊通红,耳垂滴血。她羽睫簌簌地颤,察觉耳侧被他含住轻轻磨蚀,气息尽数喷涌在她脖颈。
“该…该梳洗更衣了……”
在意识彻底混沌黏着成一团浆糊之前,云琼脖颈向后轻蹭了下,贴在京?锁骨位置,本是推拒,却被他低头噙住,在她肩窝的软肉上咬了一口,不至痛,却是一阵酥酥麻麻,从头皮传至脚趾,云琼喘了一声,攥住他在被中作乱的手,不想却反被他握在掌心,是他缠了伤布的那只,云琼怕伤了他不敢再挣,被他抵握着,轻轻揉弄她指间关节。
似察觉云琼微弱的抗拒,京?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将人往怀中一带,静静揽着,过了许久,微凉的嗓音贴在云琼耳侧,轻轻传过:“便作我温热一床暖被的酬劳。”
这不是一声询问。云琼没有点头,也没有出声反驳,她垂落眼眸,暗暗平复着被京?拨乱的气息。
她苍白地意识到,京?在温水煮青蛙。随即又闪过一个念头,她大抵受不住…受不住京?的这般温软攻势……
她迟早会输得片甲不留,任他予取予求。
待莫山前来叫门时,已过去半炷香的时辰,听见卧房内应了一声,莫山便推门进了屋,他脚步停在外间,隔着一帘帷幔向内看去,见京?已梳洗更衣,正立在落地铜镜前,他身前云琼姑娘手中捧着腰封,双臂虚虚环住京?,朦朦胧胧的两道身影,倒似云姑娘不依不舍蜷缩在二爷怀里。
莫山自觉如此画面,早该在三年之前便出现在锦时苑,心中莫名生出一番可惜,他拱了拱手:“二爷,夜间东宫递来了消息,要殿下上朝之前,先入丽正殿见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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