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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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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遨却给“钱兔子”递上一根香烟,解围道:“不去天南,我也不知道槟榔生意要怎么做。单说青果加工成烟果,就有很大的学问。能不能烤出究脑壳,不仅取决于鲜果的果肉纹理,加工过程中的熏烤火候、时长更加重要。”

汪致远过去只和鲜果打交道,对烟果加工一无所知,敖遨的描述仿佛给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

“薰烤槟榔,就像我们过年时薰腊肉一样,表面上看是为了脱水便于长期保存,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塑形,通过人为地控制水份,造成表皮不同程度的收缩。槟榔好坏,看表皮纹路就一目了然。”见大家听得仔细,敖遨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天南各地都有烤槟榔的高手,可以说,山南槟榔的品质完全掌握在他们手里。”

“我没听错吧,天南种的槟榔基本上都被山南人收购了,我们是客户是上帝,怎么反倒被卖方掌握了话语权?”汪致远一时没有理清敖遨话中的逻辑,不解地问道。

“没错。往槟榔里添什么香料、加多少饴糖我清楚,可是怎么烤出究脑壳槟榔来,山南人都是门外汉。不控制关键技术,我们永远没有话语权。”看来敖遨天南之行受了些刺激,言语中不由得流露出心中的不甘,“品质上摸不清,价格上更是一笔糊涂帐。好坏高低都由天南人说了算,加上干果中间商从中混水摸鱼,我们倒成了冤大头。所以说,在天南还得有自己人。”

“您的意思是说,您准备跳过南岭市场那些中间商,自己直接南下收果?”

“我手里暂时没有人选,但我和你李哥的老婆说了一声,看她有没有兴趣。”

“收槟榔这事致远在行啊,那边他轻车熟路。”曾小燕不失时机地推荐老同学。汪致远心里感谢她,同时又犯起嘀咕,敖遨和傅红霞、国庆军过从紧密,我说去与不去总会传到他们耳朵里。

“钱兔子”到底是老江湖,立即斥道:“你别添乱了,快去准备点好吃的,敖老板难得光临小店,你赶紧安排安排。”说着,示意曾小燕出去。

他们夫妇的一唱一和把敖遨逗乐了,转头问汪致远:“我看李哥老婆靠不住,你想不想回天南?”

不等汪致远回答,“钱兔子”见势抛出了另一个大家应该都感兴趣的话题:“冯里仁可能跑到天南躲起不了,有兄弟见到过一个很像他的人。”

“真的?”敖遨坐直了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槟榔丢给“钱兔子”,“冯里仁还算条汉子,走得好,牺牲他一个,平安不少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跑就跑彻底,否则**台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两人都没有回应“钱兔子”的话,想着不同的心事。

汪致远将冯里仁可能在天南省陵海的消息告诉了欧德明,后者很诧异:“你从哪得到的线索,消息可靠?”

“朋友看见的,说是有点像。”

欧德明立即回局里向专案组汇报去了。

回想起敖遨试探性的表情,汪致远忍不住反问自己:你想回天南吗?

他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副磨盘,围着联社办公楼、被人推着周而复始地转。军营里残留下来的激情,重回德城时的踌躇满志,都让现实碾成粉末随风归于尘土。一方面,德城银行成立在即,傅红霞志得意满地谋划着公务员代发工资和政府新区建设等重大问题,用车外出的时候比平时少多了。另一方面,办公室领导也发生变化,国庆军临危受命出任南山联社负责人,傅红霞原来的司机胡胖子回来当了主任。不出意外地话,汪致远的试用期将在年底结束转为德城银行的正式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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