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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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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核心大反派不知根不知底的情况下,更多细节需要贺书辞自己去挖掘探索。

如果实在找不到反派,亦或是实在阻止不了这场悲剧的发生,那他也没办法了。

贺书辞惜命,他只是一介俗人,能力有限,他也很抱歉。

贺书辞挑了些师兄送给他的丹药吃了,感受到脑袋没这么疼之后,便重新躺下,闭目休息。

这具身体刚经历过死亡,脑袋还是破的,贺书辞醒得久了,头晕。

他睡了一天一夜,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刚要打开房门出去觅食,却见门口已经放了一个木制食盒。

食盒上刻着保温咒语,是一个很基础的法器,咒语刻得歪歪扭扭,保温到现在已是极限。

两碟简单的素菜,唯一的荤是其中混着的零星半点猪油渣,但底下还放了一个肉包子。

比不得刚出锅的饭菜新鲜,但触手一摸,却还是温的。

上面有纸条,嘴毒师兄笔迹也毒,说这是师姐特地叮嘱他送来的,真要死,好歹也吃饱了再上路。

贺书辞沉默半晌,一边吃着一边责怪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去看看正文。

好歹看两眼反派叫什么名字和反派长什么样的描述呢。

他现在对细节一问三不知,连反派姓甚名谁长什么样仇家是谁为什么结仇都不知道。

现在谈阻止和避免,可太异想天开了。

靠着嘴毒师兄送的丹药,贺书辞把伤养得差不多了,今天刚把头上的纱布拆了。

外门小弟子每月只有十颗灵石的修炼补贴,贺书辞放弃了这个月的修炼资源补贴,划拉了一半出来塞给嘴毒师兄,再托嘴毒师兄把另一半灵石送去给师姐。

嘴毒师兄呵呵一笑,说自己不收将死之人的钱,会折寿,然后按着贺书辞的肩膀把他推到师姐面前,再让向来心善的大师姐教训他。

可惜大师姐毕竟是大师姐,师姐第一时间也没收,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消瘦的小师弟,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问贺书辞身体如何,头还晕否,课业落下多少,不着急补,身体重要。

贺书辞完全没防备,被牵着鼻子走,师姐送他出门的时候贺书辞的灵石不仅没送出去,袖子里反而还多了两瓶帮助修炼的筑基丹。

贺书辞:“……”

可恶!

穿成修仙文炮灰的第八天,贺书辞十分迫切地想扛着嘴毒师兄和心善师姐跑路。

鉴于整个宗门要是没了,师兄师姐肯定伤心,贺书辞于是又异想天开,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多出什么超能力,可以扛着整个宗门跑路。

贺书辞郁闷地在天玄城里随便乱逛。

他很想找出一点线索来,可也许是距离屠城事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乱晃乱逛,依旧想不出半分头绪。

青年衣着朴素,是外门弟子最基础的素白弟子服,袖口镌刻着白敕宗独有的标记。

他眉眼生得好看,薄唇形状优美,鼻梁挺直,世人皆有的五官,组在一起却偏偏吸引人目光,越看越觉漂亮。

青年神情里溢出几分心事重重的忧,魂不守舍地乱逛乱看,瞳色带了点澄澈的棕,看向人的眼神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于是化去了几分隔阂,让人忍不住想上前用最和善的语调问他发生了什么,要不要上自己家坐一坐,再十分顺理成章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问问他天色已晚可要留宿。

贺书辞一路走一路看,路人也一路走一路将目光黏在天玄城难得的俊俏青年身上。

正当贺书辞想头绪想烦了,转身要回宗门的时候,他一脚像是跨入了某种无形的水膜,下一刻周遭的声音在如潮水般褪去。

很明显的感觉。像是从一个领域走到了另外一个领域,贺书辞跨过水膜的那一刻,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极其强烈的吸力黏住了。

贺书辞神情惊愕,来不及反抗,整个人就在街上凭空消失了。

方才还在看俊俏郎君的路人懵了一瞬,一个眨眼人就消失不见了,在人群中左顾右盼,都找不到青年的踪迹,便只以为人多,将难得一见的漂亮人儿淹没了,冲走了。

贺书辞脚下不稳,落地的那一瞬,一只泛着潮热的手蓦地攥住了贺书辞的衣襟。

在看清眼前人的容貌前,贺书辞先闻到了一股莫名泛甜的幽香。

那股香气很奇特,像是有生命似的往他鼻腔里钻,闻多几口,贺书辞体温轰地一声往上飙,血液开始躁动,脊背泛出了热汗。

“……朋友,有话好说朋友,”贺书辞尽量保持平静,也尽量想保持对方冷静,“你想要什么?”

来人攥住他的衣襟,因药效泛红的眼眸冷冷地瞧着他,薄唇紧抿,没说话。

贺书辞知道分寸,压着目光不让自己窥探到对方的容貌,低声说:“我身上还有十块灵石和两瓶筑基丹,你要的话都拿走。”

可目光往下压,便落到了那人紧绷到颤抖的肩线。

他身上的服饰规整到一丝不苟,一身漆黑,黑里却像是泛着华光,一晃眼闪出五彩斑斓的光泽来。

贺书辞不懂衣料,但有眼力见,知道这玩意看着估计很贵。

那完了。不是图钱。

这人估计看不上他那仨瓜俩枣。

贺书辞喉咙很干,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顾不上探究自己的情况究竟如何异常,只觉得这人状态不对。

喝醉酒发酒疯了?这酒还怪香的。

那人扣着指节,不轻不重抬起贺书辞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贺书辞猝不及防,目光落在了那人脸上,呼吸顿了一下。

剑眉星目,容貌俊美,曜黑眼眸盯住他,分明是极有压迫力的,可眼尾的红却在无声蔓延,蚕食着那道吞人的锐利眸光。

好看到贺书辞甚至忘记挪开视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贺书辞莫名能感受到那端隐隐扑面的热意。

这显然不对劲。

这人抬起了贺书辞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半晌,挑剔如他也找不到任何缺点,于是沙哑着吐出几个字:“帮本……帮我解毒。”

贺书辞显然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黑衣人脾气似乎不太好,他长眉一蹙,似是耐心尽失,张口就要训人。

可临了他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才是求人的那一方,于是硬生生地咽下了骂惯的不客气话,瞥见贺书辞紧张微缩的眼瞳,知道自己吓到他了,又不自然地放缓气势:“我中了合欢散。需要和人双修解毒。”

他这辈子没这么求过人,语调很不自然,可实在是一朝失算,中了毒手。

这合欢散厉害得很,唯有双修能解,硬熬只会将魂魄和神智熬得严重损毁,届时幻觉横行,死生不知,唯有疯掉自戕一个下场。

不能硬熬,只能找人。

这人还算合他眼缘,闻落咬着牙把给他下药的魔剁得稀巴烂还是没用,只能出来物色一个人选。

“此番举措实在是身不由己,自知冒昧,事后会极尽补偿。”

闻落闭眼喘了一口气。箍住贺书辞腰身的手臂紧了紧,锐利眉目染上勾人的情,像是引诱人人沉入深渊的幻妖,诱惑着他答应:“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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