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2)
“你……”苏春声试图张嘴,唤自己身上的人一声。
“别怕,你会出去的……”不断扑涌的粗气一下子屏住了,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勒停似的,让苏春声的心一下子慌起来。
“你、你怎么了?”苏春声动了动还有空间可以伸展的手,去探周围的处境,以为压在他们身上的土并不厚,他们可以出去,谁知他在身上那人的身后摸到一块又大又硬的石头。
苏春声试图去推,根本推不动,那块石头有人的一副身板大了。
苏春声眼角的泪迅猛地涌了出来。
这块石头本该压在两个人身上的,为什么、为什么……
“赵……”喑哑的嗓音,试图去唤身上那人的名字,却在自己的手触到那人的消失殆尽的鼻息时止住。
他死了。
身体的温度急剧下降,四肢却牢牢地撑在自己身侧。
那么重的石头,从高处坠落,足以将一个人的身子压扁,脊梁压断,他怎么可能不死?原本他就受了伤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脑袋还能这么清明地想事?
苏春声泣不成声,第一次感觉泪水从自己身体里成团涌出。
赵虎庆。
这个苏春声早就知晓的名字此刻在苏春声心里不断地念诵着。
有一件事这个人说错了,他希望自己能出去,可他们被埋得太深了,自己并未撑到有人来救他的时候,他也死了。
死的当下苏春声才清楚地意识到一点:这个世上除却骨肉至亲,还有一个人将他视作珍宝,愿意豁出性命去守护。
他悔恨自己知道得太晚。
-
“春声,春声啊,太阳晒到屁股了,再不起来,地里的宝贝可全都被别人挖光了!”
一栋三开间两进深的青砖小院,一位身材劲瘦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院子当中的柿子树下,伸长了脖子喊着。
靠东墙安置的水井旁,怒气冲冲走来一位围着蓝布裙的妇人,赶人道:“苏福平!昨个儿担了那么多的红薯下地窖,是个人都累瘫了,你这么早叫他做什么?”
妻子少有这么连名带姓叫自己的时候,定是被气狠了。被唤作“苏福平”的这位赶忙解释道:“那不是春声从书上看来的吗?地里没挖走的红薯是宝,吃了能走大运!”
“咱家缺那口吃的吗?”妇人愤愤不平地看着他,一双怒目瞪圆了。
“我那不是见孩子喜欢才早起叫他的吗?”要叫苏福平自己一人去挖,他肯定不去,不想费这体力。他是见孩子喜欢,才想同他一道的。
“人没起你就别叫,挖挖挖,挖这么多天红薯了还不过瘾啊?一把老骨头了,昨个儿还喊腰疼,也不歇歇?”
苏福平被妻子倪琼芳训得一个字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地坐在院子里的柿树下等自家哥儿起身。
是累。
一连割了七八天的晚稻,割完又抢着节气挖地里的红薯,十几亩呢,热火朝天的,又干了七八天,什么力气都使光了,这会儿腰和腿还一阵阵地酸痛呢。
今天难得什么都收拾利落了,不用急忙慌地干了,是得好好歇歇。
苏福平在院子里抱着膝晒起暖阳来,边看妻子洗衣,边等难得睡一回懒觉的哥儿起身。
家里就他们三个。
大儿子、二儿子出去给人打短工了,一天能拿到三百文,十天就是三两银子。大儿夫郎、二儿媳带着孩子回他们娘家帮忙去了,就他们娘仨儿在家里洗洗弄弄,把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