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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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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两个人的朋友圈各自发了一张照片。

在迟徊月发的照片里男人席地而坐,一派闲适自在的模样,他一只手搭在曲起的左膝上,向上摊开的掌心满满的榛子,一只小松鼠踩着他的前臂,探头探脑着去挑拣更好的坚果。

那画面可爱又生动,像是童话故事里的插画。

但他并没有分出视线去看前臂的小松鼠亦或是周围各色小动物,目光水一样的脉脉温柔,专注到近乎可以用虔诚来描述地凝望着镜头。

而在聂应时的私人号的照片里,少年简单的白衣黑裤,盘膝而坐,风爱他,卷起衣摆的一角,恰如流风回雪;光也爱他,昭昭映出仙姿玉色。

他在笑,眉眼弯弯,酒窝深深,破天荒露出整洁白净的牙齿,跳上肩膀的小松鼠,怀里抱着的兔子让一张静态照片扑面而来的明媚可爱。

聂应时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几乎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照片移开,直到那点占有欲发作,忍不住想要将照片设置为仅自己可见。

肖宁的信息框先弹了出来:你那居然有这么多小动物吗?!我之前怎么不知道啊,等我下次去也要和小动物拍大合照!

聂应时:嗯,我男朋友。

肖宁:???

不是哥们,谁问你这个了?救命啊,他身边到底还能不能有正常人了?他哥这两天奇奇怪怪,老是问点有的没的,他好兄弟眼看着也是不太正常了。

迟徊月那边,他是被866突然带到这个世界,为了让他的存在合理,他的学习经历在这个世界有迹可循。可一切犹如雾里看花,没几个人对他有印象,目前为止他可亲近的对象只有蒋明三个人。

对于朋友圈突如其来的“官宣”三个人在短暂的震惊后又觉得进展迅速实属合情合理。聂应时基本把自己的心思写到脸上了,他直接果断,迟徊月也是不管接受还是拒绝都能够坦率表达的性格。

两个人你情我愿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朋友没有询问意见那他们自然只需要支持祝福啦,更何况吃人嘴短。

是真吃人嘴短,因为在官宣后的第二天聂应时早中晚一有时间就恨不得黏在迟徊月身边,吃穿用度更是一手包圆,连带着他们都没少蹭吃蹭喝。

虽说这对小情侣一个说不用在意,一个矜贵冷淡压根不用说就让人知道他们仨只是顺便,但蒋明三个人没那么厚脸皮,还是在能力范围买点什么以做回礼。

迟徊月和866在中间果茶、零食吃到厌倦,到最后一人一统都受不了才算结束这场来自双方的投喂。

一弹指顷,在这个世界的日子已经过去月余,A大原定的为了新生更好适应环境的晚自习也已经取消。

正逢周末,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四人小队关系越发亲近和谐,杜玲玲更是提议乘休息日去周边爬爬山,不过迟徊月本身性格偏向宅男,一向不爱运动,再加上在他心里任务最重要所以思考之后还是拒绝了这一邀约。

暮色将至,尚且明亮的天光和远处已经璀璨的灯光透过宽广的落地窗斜入室内,迟徊月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榻上,整个人浸在明灭不定的光影里。

他刚洗完澡,头发懒得吹干,又怕弄湿睡衣和毛毯,索性顶着一块毛巾等待自然晾干,湿漉漉的乌发从额角、脸颊垂落,越发衬得容颜雪洁冰清。

迟徊月在陪866看动画片,系统格外喜欢动画片这一艺术形式,此时就缩在他身旁认认真真看得入迷。

迟徊月做什么都认真,哪怕只是看动画片神情也格外沉静,像在进行某种学习活动,连背影都像一轮浮在天际的冷冷幽月。

聂应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不可避免地为月亮倾倒。

但在看清湿漉漉的头发后聂应时从对方那种举世无双的清与雅抽离出来,他走上前,用毛巾温柔拢住迟徊月的头发,低沉的声线含着淡淡的不赞同:“怎么不吹干头发?”

他的动作和声音都太突如其来,但大概是因为太轻柔,迟徊月居然没有感受到惊吓,或者说当他应该感受到惊吓这种情绪时,静谧的气氛已经足够他直接忽略过去了。

迟徊月不太好意思,他也没想到自己偶尔犯懒一次居然还被看到,他伸手想要接过毛巾:“我自己来吧。”

聂应时并不打算依言松手,他慢慢的、仿佛对待什么珍宝瓷器似地:“我来。”

直到湿漉漉的乌发在他手下渐渐柔顺。

迟徊月有些不自在,试图转移注意力:“你饿不饿?恒温盒有海鲜粥。”

当然不是他的厨艺,迟徊月的确会做饭,但是仅限蒸米饭、煮泡面、炒鸡蛋这类简单菜肴,海鲜粥你再给他十年他也做不出来,当然可能对着教程能做出来但大概率喝不了一点。

自从同居只要他回来,就有大厨一顿不落的来送餐,因而聂应时在工作结束往往也会选择回来用餐,有时候回来晚,迟徊月就会特意留出一份,他打心里觉得这点小事完全没必要遵循什么渣男人设。

聂应时动作微顿。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语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

他忍不住笑起来,低沉磁性的声音掩不住的愉悦之意:“不饿。”

他俯下身,从背后拥住迟徊月,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将人拢在怀里,薄唇停在少年白净的耳畔,耳鬓厮磨,缱绻旖旎的亲昵姿态:“对我这么好?”

他呼出的热气扑洒在耳朵上,迟徊月最受不了别人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整个脊背生理性的升腾起一股酥麻,忍不住要躲但又无处可躲,耳朵红的厉害,他想说给你留饭就是对你好?豪门大少的要求这么低吗,侧脸开口时却是一句:“你喝酒了?”

擦头发还离得远,他只能闻到周身围拢着的属于聂应时常用的淡淡香味,松针的木质香调和龙涎香混合的优雅成熟。

直到离得这么近,他才闻到一点极淡的红酒味,迟徊月从不喝酒,所以即便这点酒味并不难闻,但还是忍不住蹙眉。

聂应时半张脸埋在他的颈侧,却始终歪着头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蹙眉便低着声音解释,带着点求饶的味道:“我只喝了一杯,以后不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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