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九(2 / 2)
聂应时心里软了一块,可随即他又想到病房那一眼心照不宣的对视,哪怕尽量忽视也始终如鲠在喉,他眸色深深,语气如常:“你和他们在病房聊了什么?”
这个问题无疑是冒犯的。
如果换一个人哪怕是对人情世故不够清楚的迟徊月也要忍不住蹙眉,他不觉得要和认识不过两天的人说明自己说了什么。但这是主角,对方越容易亲近对他越是好事,只不过在病房聊得内容……
迟徊月排除不能说的,选择性道:“没什么,就说我们倒霉。”
他这回眼神倒没有闪躲,但长长的睫毛闪啊闪,眼神坚定地能入党??真话,但不完全。
然而聂应时已经不想再变着法追问什么了,眼睛只想再多看两眼,耳朵只想再多听两句,对方这样可爱,可爱到整个世界都要为之让步。
聂应时带着诱哄的意味,声音温柔得过分:“为什么这么说?”
迟徊月跟着他的话认真思考:“刚开学几天我们跑去医院就是很倒霉。”他还想说他可是在原本的世界死掉一次了,按照866的说法早死的人的人是没气运可言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就是倒霉鬼嘛。
迟徊月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垂头丧气起来:“我是没气运的人。”
聂应时被可爱到了,他勉强压下翘起的嘴角:“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手相?”
迟徊月没想到听到这种意料之外的话,他犹疑道:“你会看手相?”
聂应时第一时间感谢起昨天晚上玩看手相这招的发小了,要不是发小“珠玉在前”自己也想不到这种操作,他谦虚道:“略知一二。”
迟徊月对玄学原本的态度就是管他真不真,当故事听也不错,而自从死过一次,对玄学突然就相信了,他现在对主角还有相当深厚的滤镜,不疑有他,当即停下脚步,将手摊到聂应时面前,满眼期待等着他看。
迟徊月很白,在晨曦中白的发光,显出几分上好玉石的清透莹润质感,手指纤细,指尖盈盈的发着光。
手腕白净,青紫色的毛细血管像是蜿蜒在玉石上的特殊纹路。
聂应时喉结滚了滚,他忽然很想咬上那截细腻而美丽的手腕,最好能够留下痕迹,或者随便什么痕迹都可以。
他稳定心神,珍重地握住那只仿若艺术天成的手,感受到一片细腻微凉的触感,克制不住地、悄悄摩挲了一下指下的肌肤。
迟徊月手一抖,那种被触摸的感觉转瞬即逝,他无法确定是真实存在还是自己的错觉,狐疑地打量聂应时的神情,只能看到对方一脸正经。
果然是错觉吧。
主角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聂应时则是努力思考昨天肖宁的说法,事业线,感情线,肯定不能说感情线不好,不吉利:“感情线长而深邃,说明你会得遇良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婚姻美满幸福。”
他架势相当专业,但感情向来是迟徊月不怎么关注的,倒不是对爱情婚姻有什么排斥,他的爸爸妈妈是青梅竹马、年少夫妻,要不是意外必然能够白头偕老、恩爱一生,在这样环境长大他是相信爱情和婚姻的。
但是爱情又不能当饭吃,他才刚成年,自己衣食住行还前途渺茫呢,谈什么爱情婚姻。
迟徊月不说话只盯着聂应时看。
聂应时:……
聂应时:“事业线略有波折,但是会有贵人相助,必然能顺风顺水。”
迟徊月这才高兴起来,他情绪起伏不大,不高兴时只是抿嘴不说话,高兴也只是眼睛亮晶晶,像只眼巴巴盯着人看的小猫。
聂应时心里油然而生无尽的欢喜:“事业上的贵人,我算不算?”
迟徊月偏偏头:“?”
聂应时觉得自己像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你不是要找兼职吗?不如来当我的生活助理,只需要下课之余陪我工作吃饭。”
迟徊月越发沉默了,因为他在和866聊天:“主角行动力都是这么强的吗?”
而在沉默中,聂应时终于松开他的手,转而将腕上的手表褪了下来,将其佩戴到迟徊月腕上,那只腕表风格趋向稳重内敛,也并不适合迟徊月的腕围:“这是订金,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这是一次试探。
接受,默认他的追求,亦或拒绝。
866眼睛biu得亮了:“宿主!快接受!这可是我们捞金第一步!成败在此一举!”
聂应时难得紧张到需要屏住呼吸,好在,在他的注视下少年缓缓握住了那只腕表,如同握紧他奉上的一枝月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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