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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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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听夸奖的肖宁没想到会是这个反转,脸一下拉了下去,他伸手倒酒:“你大晚上跑过来不会就为了吐槽我招数烂吧?”

聂应时阖目一瞬,复又睁眼,面容从容,眼里却异光浮动:“怎么追求人才更有诚意?”

肖宁倒酒的动作一顿,他细细去看聂应时的神色,从小练就的养气功夫,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漠,但是肖宁愣是从中分辨出某种强烈极端情绪所显现的狂态。

是只有他遇到非常非常喜欢、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的执拗模样。

肖宁心里咯噔一下,身为发小加好朋友似乎应该泼冷水,但肖宁只是犹豫了一秒就放弃了这种想法,聂应时的性格可不是别人泼冷水就能改变的,身为好友当然是应该给他出主意啦。

肖宁认真思考,顺便递出一杯酒:“你觉得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最大的诚意是什么?”

外人看似乎光鲜亮丽,光风霁月,实际只有同类才会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伴侣、子女甚至父母都是需要小心防备、争权夺利的对象。

他和聂应时之所以能算例外,无非是因为他的父母是白手起家,风雨同舟过来,能共苦也能同甘。他哥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他自己也没什么野心,于是才有现在的和睦。

聂应时家放现在是富贵已极,可要放古代能说句钟鸣鼎食。权利的交接能够平稳固然有他是直系独子的原因,但也是父母长辈极度的冷静理智。

最适合的联姻对象,最适合的时间培养出的继承人。

聂应时忽然挑眉,修长的手指摩擦着酒杯,他手也漂亮,线条优美,骨节分明。微微一动,食指的戒指流转着熠熠光华:“你是说共享?”

财富、荣耀、权利,我所拥有的一切也都属于你,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大诚意。

肖宁被惊到了,他心说我可没这么说啊!我是这个意思吗?他差点跳起来,再一想好友应该也干不出这么恋爱脑的事,但开口还是不动声色转换了说法:“简单啊,给车给房给钱。”

他挤眉弄眼:“网上不说了吗,成年人钱在哪爱就在哪,这还不能证明诚意吗?”

肖宁在这方面阅历丰富,聂应时并不怀疑,他本身也认可这样的说法,但让他大晚上跑来的原因可不只是因为这个问题:“这证明了我的喜欢,怎么看他是什么想法?”

太近他怕对方惶惑不安,太远他自己要辗转反侧??就像童话故事中贪婪的恶龙在遇到绝无仅有的珍宝时会立刻衔回自己的巢穴,寸步不离、昼夜不息。

然而人类社会怎么能只凭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饰的喜恶行事,他需要找一个适合的距离,最好能够心照不宣。

肖宁一拍大腿:“简单!你就看愿不愿意接受你的礼物。”

聂应时狐疑:“就这样?”

肖宁长叹口气,一脸深沉,仿佛某位哲学家附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爱钱,没人能够拒绝在排除仙人跳的情况下一个帅哥或者一个美女捧着银行卡的追求。除非,他对这个追求者完全不感兴趣,而收了礼物就代表势必要付出什么,他不想付出代价所以干脆在最开始连礼物也不收。”

见聂应时若有所思,不知信还是不信,肖宁晃了晃酒杯,加重可信度:“我以前追求过一个学姐,送首饰衣服人全部原封不动退回来,请吃饭到最后都直接跟我说她不爱吃饭,后来估计被我烦的不行了,直接说我们不是同路人,最好不要有什么联系。”

聂应时有些惊诧,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肖宁一直以来都是无往不利,随即饶有兴致问:“后来呢?”

肖宁面上刻意做出一种对方不识货的怨气十足:“哪有什么后来?我俩没以后啊。”但他装不了多久,被拒绝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他这两年开开心心地游戏人生,要扯什么白月光也太假了:“学姐又聪明又有能力,后来进了研究所,现在过得挺好的。”

和他们家不同,聂家几代人都是活在云端上的人,聂应时更是活在云端中心的人,从出生起就注定他会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一切,他想要的,反正从他们认识开始就没有得不到的。

再想想他的性格??高傲、冷漠、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偏激,喜欢什么一定要死死抓在手里的强烈占有欲。

肖宁莫名一激灵:“哥,有的时候钱可以打动一个人,有时候有钱也没用,咱们可是法治国家,追求手段千万不能过火哈!”

聂应时语气深深:“当然。”

他当然不会像故事中的牛郎那么愚蠢,盗取羽衣有什么意思?他会以珍珠宝石、富贵权势织就新的羽衣。

他会让人心甘情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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