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雪下的誓言（2 / 2）

现在，她除了身上的裙子，连魔术都没有力气用。

“不用怕，不用怕……”

伊莉雅抱着手臂小声安慰：“快到了，快到了……”

“嗷呜～”

伊莉雅脆弱的身体一颤，回头。

背后的树林里，不断有狼冒出，目测十几只。

伊莉雅眼神变得恐惧。

“偏偏在这个时候……”

狼不给她机会，直接扑了过来，似乎认定伊莉雅非常弱小，不值得它们警惕。

艰难地杀了两头狼后，面对更多的狼，伊莉雅感到疲惫，甚至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不断往前跑，用尽全力。

在一处山坡，被冲锋的狼咬住裙子扑倒。

“不要！不要过来！”

伊莉雅尽量蜷缩身子，手臂、大腿、身子迅速被狼咬住，撕出鲜血。

“好疼！好疼！好疼！为什么总是我！被抛弃的总是伊莉雅，为什么！？”

她痛苦地抱住自己。

想起切嗣离开时的约定，想起爱丽温柔的摸头、想起塞拉、傻傻的莉丝，还有……BerSerker。

“是啦……因为，伊莉雅也抛弃了他们。”

手在这一刻彻底无力，伊莉雅放弃挣扎。

“好想，活着。”

天空被阴影覆盖，撕咬她的狼忽然安静。

抬头，士郎蹲在她面前。

“BerSerker……”

“我不会出手。”

士郎表情平静，金棕色的眼眸折射出雪和她。

“那为什么……”

“除非你用令咒。”

这是他们的对话。

狼群被士郎的气势吓跑，发现他一动不动，只是护着伊莉雅，又伺机而动。

等了一会，发现真的不动，“吼”的一声再次咬上去。

这次直接咬在士郎身上。

一下子就把他这几天一直干净的衣服撕烂，扯出鲜血。

“BerSerker！！！”

伊莉雅失声尖叫。

士郎看着她：“为什么不用令咒？”

“这种事情……”

伊莉雅不忍地别过头：“赶紧还手啊BerSerker！！！”

“为什么不使用令咒？你一定知道，只要用令咒，不管我愿不愿意，绝对会出现在你面前，为什么不用？”

“如果你用了，我也许会更加不在意你。”

士郎平静地说完，背上一大块血肉被撕扯下来。

他究竟对眼前的伊莉雅怀抱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完全无法理解，因为她是伊莉雅所以想保护她？

这样的回答就不要拿出来欺骗自己了。

明明知道，这不是他的姐姐，这是另一个卫宫士郎的姐姐。分的很清楚，甚至刚才都想过，让她死在这里也没关系吧？

反而说死了他就能回去。

可是，还是做不到！

没错，名叫卫宫士郎的这个人，对伊莉雅啊，不管是那个伊莉雅，都想去拯救！

但是……

“回答我伊莉雅，为什么不用令咒！”

“这种事情……”伊莉雅咬着下嘴唇，“有什么重要的？！在这样下去，就算是Servant，也一定会死吧！”她质问。

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

“那就这样抛弃我也没关系！反正从者还可以在召唤。”

“不行！”

伊莉雅拒绝。

“为什么不行？”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伊莉雅现在命令……”

“没错，就像这样命令我去战斗就好，只要像这样就行……”

“BerSerker！！！”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

“明明已经决定好不依靠任何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自己一个就什么也能做到……事到如今，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逼我！逼伊莉雅做出选择！？”

她大声质问，痛哭道：

“伊莉雅，伊莉雅现在不想抛弃你，不想让你死，所以，赶紧动手啊！”声音已经抽泣。

看着泪流满面的伊莉雅，士郎仍然无动于衷，现在的他，算的上血肉模糊。

说话，也是拼尽全力抵御令咒。

但是，还不够。

“伊莉雅！”

“你还想说什么？”

伊莉雅怀疑士郎真的要死了：

“我已经说过，不想你死去，想让你活着，为什么还不动？”

“所以就说出来啊！”

“你要伊莉雅说什么！？”

“我想保护伊莉雅！！！”

士郎说：“我被召唤出来，没有任何想要实现的愿望，因为我的愿望在见到你那一刻就已经决定，我会保护你到最后一刻。所以说出来啊伊莉雅！”

“完全无法理解，你到底要伊莉雅说什么啊！？”看着他，泪水模糊出朦胧的影子。

原来，BerSerker真的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想要保护她！

“你知道的，”士郎说，“你的话一定知道的，一定有想说的话。所以，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啊！”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

伊莉雅抬手，用力抓紧士郎胸前的衣服。

士郎直视她：“说出来，伊莉雅！”

“我……我想活下去！”就像拼尽全力，也要选择飞翔的鸟儿。不是因为它们会飞，而是不得不飞。

“想和BerSerker一起活下去，一起去冬木市，一起赢得圣杯，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成为我的依靠好吗，BerSerker！！！”

晶莹的泪水点缀白雪，里面流淌的炽热。

是血液燃烧殆尽，也无法带来的情感。魔术回路浮现：“就算痛苦也去没关系，干掉它们，BerSerker！！”

轰隆！！！

金色的雷霆从天而降，魔力暴走。

附近的山丘崩塌，狼群消失在炽热的魔力之中。

积雪融化，大地出现深坑。

完好无损的士郎蹲在里面，护着伊莉雅。

伊莉雅拉着他的衣服，眼眸水润，语气柔软：“我，真的可以依靠你吗，BerSerker？”

“即使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讨厌你、否定你，甚至命令你——这样的我，真的能依靠你吗？”

“当然，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答案已经注定，士郎将她抱起：

“回家吧。”

“嗯。”

伊莉雅靠在他的胸膛。

好温暖啊，真的……就像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