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流言(1 / 2)
秦大兴见老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心里越发急躁:"你倒是说清啊!到底哭啥?老三和家树咋了?"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陈秀娥这才反应过来丈夫想岔了,抹着眼泪直摇头:"不是家树...是老三那个死丫头..."她嘴唇哆嗦着,声音越来越小,"孙红霞来说,她、她在野地里跟男人拉拉扯扯。”
说到这儿她哭得越发伤心:“这可咋整啊,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我非打死她不可,咋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啊。怨不得天天想着往外跑呢!”
"放屁!"秦大兴一声暴喝,吓得陈秀娥一哆嗦。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瞪得铜铃大:"咱家三丫头什么品性?村里那些后生凑上来,她连正眼都不给一个!你当妈往孩子身上泼脏水?"
陈秀娥缩着脖子,却还是抽抽搭搭地说:"可孙红霞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全村都传遍了......"
“一帮老娘们嚼舌头亏你也信,我看啊你们就是太闲了,成日里东家长西家短的搬弄是非。”
说到这儿他不满的挥挥手:“你也先别哭了,赶紧擦把脸把饭做上,别让两孩子进门没饭,等吃完了饭咱好好问问老三,看到底是咋回事。”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陈秀娥机械地往锅里添水,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菜刀在案板上"咚咚"地剁着白菜,每一下都带着狠劲儿。这事要是真的.....她咬着后槽牙,刀下的白菜被剁得稀碎。
“爸,妈,我们回来了。”隔老远都能听出秦家树声音里的欢快,他们瓜子生意越发的好了,今天两篮子瓜子卖了个精光,连兜底的碎渣都没剩下。
可刚跨进门槛,欢快的脚步就顿住了。屋里静得吓人,灶台上的油灯明明灭灭,她妈红肿着双眼。
秦家树眨眨眼睛:这是咋了?
他小心的凑到陈秀娥身边,小声问道:“妈,您跟我爸又拌嘴了?”他小时父母时常吵架,最近这两年才好了些,如今眼瞅着都快过年了,咋又吵起来了呢?
陈秀娥摇摇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妈,没事。”说着去攥他的手:“外头冷吧,快去屋里暖暖。”
“哎!”秦家树迟疑着答应了。
他挑门帘进屋,跟秦大兴打招呼:“爸!”
秦大兴看看上去情绪倒还好,问他:“今儿瓜子卖的咋样。”
提起这个,秦家树眼睛又亮起来:“我们今天卖的可好了,咱家的瓜子个头大,炒的又香,好多人争着买。我们如今不光在电影院门口了,今天还串了几条胡同,把带过去的东西都卖空了。”正是置办年货的时候,他们这瓜子算是赶对了时候。
秦家树说的正高兴,秦秧苗也从外头进来了,她刚刚去了趟茅房,进屋就喊秦家树倒水洗手,又说他:“在外头跑了大半天,又来回找钱,进屋也不知道先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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