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受辱(2 / 2)
沈清云见葛家出手,提着刀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默不作声,等着他们将人拉走。
他目光清明,敛去杀意后仍自带锐气。今日一身霁白锦袍,与满院子素锦披裘的宾客相比,单薄了不少,勾勒出清晰的腰背曲线。
阿乔记得他向来不怕冷,习武之人身骨强健,寒冬腊月里也是单衣练剑。他的剑,曾护她走过好多个黑夜。
沈宜之五年一换任,因车马官驿均是公费,不便带妻小,所以他仅带沈清荇同行。孟氏和秋姨娘要侍疾,阿乔便跟着沈清云一起走水路。
登船时,他笑吟吟的喊了声“阿乔!”,接着扔过一个银晃晃的长条形物品,“揣好了!不过阿乔放心,这一路有哥哥,你拿着防身就好。”他刚过舞象之年,抱剑倚船舷,突然一脸严肃道:“既有哥哥,就不能让妹妹手中沾血。”
那年,水匪劫船,家丁皆战死,跳水后二人不幸碰上了水匪前来支援的船只,他拼命拽着她逆流而上,体力不支时,他推了推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先走,游水很好学,下沉时千万别扑腾,等着身体慢慢浮上来就好....回家了,帮我照顾好姨娘。”说罢,他转身游走,那一夜的江水,是猩红色。
阿乔轻悠悠的踩水,她水性极好,很快就能游回去,所以她想看看,沈清云会怎么样。
月色满江,船灯摇荡,他用力挥剑劈斩,却越来越慢,他的胸膛、肩膀、头渐渐没入水中,阿乔在他溺亡前潜伏了过去,拔出匕首,利落的解决了追来的水匪。
阿乔那时只有十二岁,连杀几人早就力竭,还要奋力划船靠岸,好几次她都想把人扔了减轻些重量,可瞄了眼脚边的匕首,扭头继续咬牙划船。
她记得沈清云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我没失言....”
他确实没有失言,哪怕后来她和他的生母金秋娘有过不少龃龉,他仍会尽己所能的保护她。
就连这次,也想用死遁,把她从沈家的祸端中摘出去。
一想到他今后的结局,阿乔内心不由得一紧,当真没有别的办法救沈家了吗?
葛萧风手臂双腿皆被缚,一个酒囊饭袋再也翻不出花来,众人都当闹剧要落下帷幕,挣扎间葛萧风被人往前一推,变故来的突然,沈清云下意识提刀抵挡,不偏不倚的迎上了葛萧风。他赶忙卸力,却还是划开一道口子,但已是万幸,要是他收刀晚了,怕葛萧风半条胳臂都废了。
葛大公子“哇”的一声痛呼出声,鲜血汩汩而出,成了葬礼上唯一的艳色。刺目至极。
葛萧红意态悠闲的立在一侧,好整以暇,没半点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瞥了眼沈清姿的棺椁,嘴角浮出一抹讥笑。
要不是沈清姿宴会后告状,她才不会把家法都领了一遍,沦为清河的笑柄。那耻辱带着疼痛一下子回到了手上,她攥紧掌心,恨意在心口灼烧,提声喊道:“沈公子,我们都赔礼道歉了,你还要不依不饶的伤人性命吗?!”
“你胡说!明明是他自己往二公子身上扑,公子防备不及才动的手!”碧珠高声辩解。
“哪里来的贱婢!”葛萧红神色凌厉,全无往日的温婉做派,“主子讲话,有你插话的份?”
她转头盯着沈清云,一字一句道:“沈氏是名门望族,沈大人还官至太守,区区葛氏自不会放在眼里,我葛家虽力弱,也定会讨个公道!”
沈清云薄唇紧抿,淡淡扫了眼外堂,他们都看见了真相,可真相不重要,葛家只要大肆宣扬“沈家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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