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师徒(1 / 2)
言慎被风吹了个激灵,酒气迷眼,他哈哈大笑两声,只感慨临泽此地居然有人认识他,颇为骄傲起来:“那就劳烦公子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江逸给恕己递了个眼神,又将入木三分的箭矢拔下,才下车行至言慎面前,作揖道:“在下姓江,单名一个逸,字子城。”
言慎见他态度恭敬,连忙放下酒坛子敛袖回了一礼。二人寒暄间恕己已赶着马车前来,外观上看,和他们今日出行的并无二致,连车帘、马匹的颜色都极为相近。
言慎一只脚刚踏上马凳,突然想起方才的女子,东市初见惊鸿,今日再见少女娇憨尽褪,红唇皓齿,肌肤胜雪,玲珑身躯裹在宽大的斗篷下,多了几分韵味。本想再瞧几眼,却被江逸不着痕迹的挡了个严实。
马车行至暗巷停下,江逸掀帘而出,笑意温和:“言先生,到了。”
言慎打眼一瞧,摆手道:“不是这儿,江公子怕是不知道路罢?罢了罢了,我给你指路就是。”
江逸寒气敛于眼眸,面上仍挂着笑,仅仅是给将死之人施舍的一点慈悲。
见他不为所动,言慎酒意已卸下了七八分,满腹疑惑的走下车,摇摇晃晃间只觉下腹被人踹了一脚,刚要张口呼痛嘴中就给塞了个布条,直抵喉口,紧接着双臂被缚。他瞪大双眼,呜呜之声冲破喉咙,声音极大,祈望能被路过的人听见。
恕己拖着他往前走去,言慎双脚乱蹬,后面干脆不使劲让双腿瘫在地上,以此拖延一些时间。
江逸淡淡的望着他,无悲无喜,残存的悲悯被压制在心底,于言慎而言实属无妄之灾,可他赌不起。
言慎把仅有的力气用在了嘴上,随着一声呼喝,压在口中的布条终于给顶了出去。他立马跪下央求道:“江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啊!”
见江逸不为所动,言慎将今早的事快速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脱口而出道:“因为车里的那个女娘?“
江逸神色微动,言慎立马磕头恳求:”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我今日没去过那条街,我一直在邸店睡觉!”
“杀了。”江逸为他判下死刑,“做成抢劫的模样。”
言慎脑门已磕出了血,闻言眼神变的凶狠,他知今日必死无疑,对方人多,还是特意挑的巷子,就算他大声呼救怕也无用。遂大骂道:“你们这对奸夫□□,无媒苟合,为世人所不耻!你....”
恕己听他辱骂的越来越不堪入耳,连忙抽剑直中心脏,接着模仿打斗的姿势补了几刀,刀剑贯穿皮肉的声音,掩埋于白雪簌簌扑落之下。
阿乔捧着手炉,时不时撩帘看看外面,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暖气跑了个精光。一次又一次等待中,阿乔终于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江逸刚上车,手里就被塞了个暖炉,指尖早就冻的僵麻,手腕裹缠的细布也被洇红。还带着微弱的血腥味。
阿乔见状从箱子中找出细布,扯出一截,道:“我给你换。”
“不用。”
是淡淡的疏离。
阿乔咬着下唇,渐渐泛红,介于浅桃色与红梅之间。她猛地起身,粗暴的扯过江逸的手臂,见他往回缩手,立马在他伤口处重重的按压了两下,听见“嘶”的痛嘘声,才松开手指,将沾血的细布解下,给他换药。
她真的忍了很久了!
眼前之人时而温和,句句关切皆发自肺腑,体贴入微到让她无所适从;时而莫名其妙的刻意疏远,一言一行都在告诉她“离他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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