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浪生微澜上(2 / 2)
“是真的不用,还是不想麻烦我!”一抹愠怒悄悄爬上他的眼角,因着她突如其来的生分与疏离,若无对比,只当她不喜麻烦别人,可杨府里的事仍历历在目,说不在意当真是自欺欺人。
沈清姿心想,大概二者兼有吧!
她轻声说道:“她只是一个庄户之女,就算救她出来,她日后又该如何自处?是找个不介意她过去的人嫁了,还是回庄子上受人欺压?亦或是我沈府给她收了做婢女?我知道你可以让葛家心甘情愿的放人,也不会危及她的家人,可这样一来就欠了葛家人情,这情总是要还的.......她是有恩于我,但眼下形势并不明朗,谶言既出,这些家族后面肯定还有所行动,我不想乱了你们的布局.......为了她,不值当!”
金秋娘曾同她讲过,就算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彼此间也不能当真无话不谈、过分依赖。她没少被父兄拖累,仗着她嫁给了沈家嫡子,到处胡作非为....时日久了次数多了,再浓的情意也会消逝。
“就算要救,也得是她自救!她不自渡,我又何苦介入她的命运因果?”
一番话又显出她的凉薄来,她自幼遵循物竞天择的生存法则,多年不改,就算那日没遇见她,梁玖儿的命运也是卖身为奴。而一个想法,在她心底悄悄酝酿了起来。
可魏弈宸本就是个没什么是非观的人,有恩必报也不是他的行事准则,她的这番解释反而打消了他心中的芥蒂,他要的只是心仪之人的在乎,柔声说道:“昨晚我回东市,特意为你选的发簪,等回京后我再给你买最好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支青松藏月簪,簪针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尾端分成长短不一的两股作虬曲树枝,五片翠玉松叶相缀其间,从尾部的深墨绿色渐渐过渡至翠绿,十分逼真;松针上还落满雪粒子,谷子大小,竟是琉璃制成的,晶莹剔透,琉璃难得,比水头最足的玉还要贵上不少;一轮白玉圆月藏于松叶后,两面皆如棋子般微微凸起,而非一块扁平的圆玉,晃动间流光溢彩,比她宴会那日戴的白玉簪要贵。
见钱眼开的阿乔立马开心的接过发簪,举过头顶在阳光下一下一下的晃动,看阳光打在明月松叶上反射的斑斓光影,笑的甚是市侩!突然想到自己昨晚没来得及兑现承诺,连忙说道:“东二市没有绞丝糖,下次我们去东一市找,听碧珠说那边吃的多,可好?”
“听你的!”他顿了顿,有些不舍,“阿乔,后面几日我可能没法来看你了,要找我就差人给王祯带个口信,我就算在京城也会飞回来见你的!”
沈清姿:这倒大可不必..........
送走了魏弈宸,她转身就回了屋,那想法就如破土而出的新芽般稚嫩,她要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才能既不坏沈老爹的事,还能布下局中局,达成所愿。可惜尚有许多事不清楚,过会得找沈清云问个明白才行。
“三叔,人证物证俱在,就移交官府罢。”沈清云将手中的供词叠好,递给了这位他称呼为三叔的人。
“云哥儿,这事就这么算了?咱们可白白损失了不少银子呢!”,沈三爷特意加重了白白二字,以此为自家鸣不平。
“三叔放心,父亲自有计较。三叔为着家族生意日夜兼程赶来此地,定是疲乏不堪,为叔,客房可收拾妥当了?”沈清云转头看向沈管家,两句话就将这位父亲的胞弟沈三爷给送走了。
书房内,徐稚拱手道:“谦和,二公子年轻不知世路,万一被三爷三言两语给带进去了,轻易许诺了他什么,可该如何是好?”
徐稚前脚还在担忧,后脚就听小厮来报,说二公子在书房门口求见。立马笑道:“看来是我多虑啦!”
沈宜之捋了捋胡须,略有得意之色,对自己的儿子点评起来:“这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整日就知道看江湖话本,还晚上避开人去找阿乔玩,真当我不知吗?!.....可大事上甚少出错。三弟最是贪婪狡诈,我赴任前就多次提醒几个月内不要贪财冒进,他偏偏不听!这才给吴家钻了空子,高价收了批矿石,出现了亏损,还想着找我贴补,哼!”
徐稚认同道:“那葛家借着宴会姑娘间的玩闹龃龉,和吴家撇清了干系,吴家之前借着葛家势得罪了不少人,听南宫兄说已经有人在黑市买那吴家家主的命了。老爷这局,高明啊!”
沈宜之听着徐藏锋的马屁又舒坦又别扭,别扭在于自己那日的行径有落井下石之嫌,还是对着个和女儿同龄的小姑娘......
阿乔那日先把葛家家主、二房夫妇和孟氏请了过去,再将捕兽夹和只剩半口气的小蛇扔在地上请求明察,他恰好在附近面见同僚,听闻后立马屁颠屁颠的叉着老腰跑去撑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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