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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阴暗疯批机器人将我强制爱了(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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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正站在灶台前炖着鸡汤,瓷勺碰到锅底发出轻响。

忽然,它右肩猛地一沉,整条胳膊都软了下来,瓷勺“当啷”掉在地上。

阿成顿了顿,弯下腰,若无其事的换了另一只手捡。

它将瓷勺放在水龙头下冲洗,面容平静。

房子里的厨具很少,摔坏了做饭会更困难。

芸司遥不知何时已站在厨房门口,目光落在它垂着的右手上。

阿成背对着她搅动着勺子。

它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嘴角还带着点浅淡的笑意,像往常无数次那样问:

“饿了吗?再等两分钟就能盛了。”

它的声音听不出异样,连眼神都和平时一样温和。

只有它自己能清晰地听见体内传来的、零件崩裂的轻响。

那是它身体里器官和机器零件缓慢溶解的声音。

“……”

芸司遥坐到了桌边,道:“你的身体能支撑多久?”

阿成一愣。

芸司遥直截了当道:“我给你下了药,按照你的身体状态,还能支撑多久。”

阿成放下手里的瓷勺。

锅沿的热气模糊了它的侧脸。

“……很久。”

锅里的鸡汤还在咕嘟冒泡,香气漫出来。

芸司遥看着它,从刚才开始,它就用着左手拿东西,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颤抖。

她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

触感诡异的软和空。

阿成迅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向后退了几步,却差点撞翻灶台上的鸡汤。

芸司遥:“你骗我。”

“我不知道,”阿成动了动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芸司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阿成盯着她,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

它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什么办法?”

芸司遥没说话。

阿成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极淡的、近乎茫然的试探,“你要救我吗?”

药是她下的,也是它主动喝下去的。

芸司遥指尖在身侧蜷了蜷,又缓缓松开。

在回答之前,她还有另一个问题要问阿成。

芸司遥咬字清晰,声音冷冽而平静。

“住在我楼上,那个叫谭建平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阿成沉默的时间比刚才更长。

久到芸司遥以为它不会回答,才听见它低声开口。

“不是。”

芸司遥依旧是冷淡的模样,可紧抿的唇角不知何时已悄悄放松了半分。

阿成抬起手,指尖虚虚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双眼的瞳仁是深不见底的墨黑,没有半分活人的温度。

只有机械特有的、近乎凝滞的冰冷。

这是它和人类唯一能看出的差别。

“我的眼睛,可以通感整层楼的机器,包括监控。”

“所以你看清凶手了?”芸司遥追问。

阿成看着她,墨黑的瞳仁似泛着亮光。

“为什么当时不说?”芸司遥道:“是真忘了,还是不想说?”

“刚激活时,我对记忆模块和机械感官的掌控力还不稳定。”阿成望着她,漆黑的瞳仁里似有微光一闪。

“那时候我没有具象化的‘眼睛’,也没有自我意识,只能像接收杂音一样,捕捉到一些碎片化的画面,连画面里的人在做什么,都分不清。”

它垂眸看向锅里翻滚的鸡汤,声音轻了些:“你问起楼上的事,我只能说‘不知道’。连人是不是我杀的,我都没法确定。”

所以它那时提到了楼上被分尸的住户,却在芸司遥追问时,只回了一句“不知道”。

是因为自己的记忆也不稳定。

阿成抬眼看她。

“况且我说了,你不会信我。”

芸司遥眉峰几不可察地一蹙。

“你现在可以说。”她道:“不管我信不信,你先把看到的说出来。”

阿成漆黑的瞳仁凝望着她。

芸司遥迎上他的视线,道:“你说了,我才能判断自己该信还是不该信。”

阿成唇微动,每个字都吐的很慢。

“梁康成。”

它忽然歪了歪头,脖颈转动时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响,视线却像钉在她脸上,专注得有些诡异。

“是梁康成。”

芸司遥垂在身下的手猛地收紧,眼神几不可察的波动了下。

阿成说出“梁康成”三个字时,她并没有多意外。

这名字早就在心里盘桓了许久,只等一个契机被说出口。

梁康成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不合理的接近、热情、房间里的摄像头,车后座的折叠小刀,还有他温和皮囊下那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阿成问道:“我没有证据,你要找我要证据吗?”

芸司遥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抵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这是她以前说过的话。

“不用,”芸司遥放下手,道:“继续说吧,他是怎么杀的?”

她没有质疑,没有停顿,而是顺着阿成的话往下问。

阿成的喉结动了动。

“他离开那天,在楼梯间碰到谭建平——那人手里攥着你房间的备用钥匙,想偷偷潜进去。”

它顿了顿,漆黑的瞳仁里映出芸司遥的身影,声音压得更低,有些阴森诡谲。

“……梁康成从背后按住他,左手钳住他后颈,右手握着小刀。在他张嘴呼救前,用刀划开了他的喉咙。”

“血溅到了楼梯扶手上,红得发黑。谭建平没立刻死,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呜咽声,手脚在地上乱蹬……”

阿成停顿了一瞬,漆黑的眼珠微亮,似乎在调取着什么记忆,声音平静而低沉。

“等谭建平快挣脱时,他才把刀子插得更深。”

“他发现了角落的监控,抬头对着镜头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让我看清了他的脸。”

阿成的声音没有起伏,却透着一种实录般的冰冷。

“他把监控拆了下来,后面的事,我就看不到了。”

阿成看着她,道:“他的脸和我重叠在一起,连我自己都分不清,那些沾血的画面,是‘他’做的,还是‘我’做的。”

它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现在。”它的声音比刚才更轻,“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我信证据,”芸司遥深吸一口气,道:“摄像头、车后座的刀,还有你说的监控,这些加起来,至少能让我觉得,该怀疑的是他,而不是你。”

她虽然没有明确说信了阿成的话,却把话递得很明白。

它盯着芸司遥的侧脸看了两秒,漆黑的瞳仁里那点亮光微闪。

两人说话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春花从门口溜进来,叽叽喳喳道:“哇!芸芸你今天来得好早,我本来还想去卧室喊你,结果发现你不在,原来你早就来了!”

两人止了声。

春花围着灶台转了半圈,鼻尖几乎要碰到砂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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