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1 / 2)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阮曲着手肘,想把人推开。
可宴凌舟抱得很紧,他感觉自己像是个陷入沼泽的旅人,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到最后,温阮的脸几乎埋在了宴凌舟的胸中,空气被柔韧的胸肌挤压出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而对方却似乎根本不知道,力气还越用越多,胸肌也变得越来越硬。
要憋死了。
温阮抓着宴凌舟的手臂,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宴凌舟肩部的肌肉绷得太紧,跟铁钳似的,根本掰不动。
被卡在他的胸膛之上,温阮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沉闷的心跳。
咚咚,咚咚。
虽然有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听出了几分错乱,像是有人抡着大锤,怦怦地砸向胸腔,把温阮的脑子也搅得乱成一片。
脑海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会不会是在紧张?或者是害怕?
可他刚才不是说“哥哥来了不要怕”?
他从仅剩的一点空隙里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他听过男人悠长沉稳的呼吸,也感受过他急促而不由自主的暧昧低喘,然而此刻??
宴凌舟的呼吸急促,却带着不自觉的颤抖,似乎有人在原本的节奏中插入一把尖刀,把一切搅得支离破碎。
他甚至从中听到了牙齿轻微的磕碰声。
是什么,让你如此恐惧?
安抚一个恐惧的人,最常用的就是语言和抚摸。
可现在,温阮的肩膀被他紧紧箍住,口鼻埋在他的怀里,双手也被控制在身体两侧,什么也做不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捞回自己的小命。
温阮看过宴凌舟的UFC比赛,初赛的几次比拼,他都在两分钟内结束了战斗,所用的手法不多,一是裸绞,二就是断头台。
裸绞是从后方用手臂勒住对方的颈动脉,断头台则是面对面。
温阮虽然没被绞住,但宴凌舟现在的用力程度,已经让他头晕目眩了。
或许,可以拍一拍?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老城区道馆里的那一幕。
黑衣黑带的男人温柔地讲解:“在柔术比赛里,被降服没什么可丢脸的,拍了再来。”
是怎么拍来着?
温阮的手臂被紧紧箍住,但手是自由的,他试探着伸出手,努力环住男人的腰,在他腰部后侧的位置快速拍了两下。
啪啪!
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宴凌舟立刻就松了力道。
温阮赶紧抬起脸,狠狠吸入一大口空气。
突如其来的新鲜空气迫不及待地涌进鼻腔,让他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气流在肺部急剧流动,带出点尖锐的鸣声,他捂着嘴唇想要压住,却适得其反。
他咳得太急,眼角逼出几点泪光,睫毛被濡湿成一簇簇的,在昏黄的光线里泛出点点的委屈。
宴凌舟愣愣地看着他,眸子从无神到察觉,接下来却似乎有些慌乱。
大手绕过他的肩膀,温柔地按在他的后颈处,然后轻轻地沿着脊椎往下捋,而另一只手则按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他弯腰,迫使他打开气道。
这是一套用于临时安抚哮喘病人的手法,温阮曾多次在医院里见过。
此刻的宴凌舟,竟然依然沉浸在梦游的状态中,目光无神,动作却极为熟练。
温阮深深吸入一口空气,想要平静一下,搞清楚眼前的一切。
可呼吸系统偏偏在这时变得脆弱,一点点的刺激都让他的咳喘更加剧烈。
血气翻涌着呛上喉咙,脸颊瞬间烧得通红,额头上青筋微微突出,随着每一次抽气而脆弱地搏动。
真要命。
温阮努力地压制着尖锐的呼吸,可下一秒,他突然被抱了起来。
男人像是抱小孩一样将他抱在胸前,疾走几步,来到隔壁的浴室之中。
智能系统被粗暴地解除,一阵急促的嘀嘀嘀之后,宴凌舟打开了热水龙头。
热气蒸腾,充沛的水汽让镜面模糊成一片奶白色,宴凌舟小心翼翼地把温阮放下,握着他的后颈,将他往水槽的方向推。
热气扑面而来,温阮赶忙撑住瓷砖台面,光滑冰冷的石料刺激着他的掌心,他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吸入一口热蒸汽。
热气如同一团裹着蜂蜜的羊毛,塞进口鼻,却很好地安抚了气道的痉挛。
温阮的呼吸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可以了。”他试着发出声音,嗓子却如同刀割一般,温阮伸出手,拍了拍宴凌舟,又指指热水的控制键。
宴凌舟立刻按停了水流,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翻了过来。
现在的他一定很狼狈,满脸水汽,混合着不知是泪还是汗,眼里也是雾蒙蒙的。
宴凌舟的目光却很温柔,他甚至在笑,像逗小孩似的,轻轻朝他挤了挤眼睛,大手抚上他濡湿的额头。
闹了半个小时,他似乎比自己还要累,此刻一放松,竟然就这么坐了下来,连带着将温阮也拉得踉跄。
浴室里很干净,只有刚才放水时飘散的薄薄水汽。
温阮被拉得跪坐在男人的两腿之间,再次被他抱住。
只是这一次,宴凌舟的力道很温柔,只是轻轻把他揽在怀里,奖励似的,在他的后背拍了拍。
喑哑的声音带着鼓励:“真棒!我就知道你能好起来。”
话语连同气流从耳廓边拂过,越来越低,最终落上他的肩膀。
物理性质的落,宴凌舟侧着脸,脸颊贴着温阮的肩头,呼吸渐渐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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