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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剑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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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一只素手,在心中轻轻拨动,漾起阵阵的涟漪。

武思忧下意识回头去看,只见乔清宛已经轻轻收回了手,背过身去,往床靠墙那边蛄蛹了几下,把被子供出一个大包,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武思忧:“.......”

他勾了勾唇,嘴角泄出淡淡的笑意。

他重新躺回了床上。

乔清宛紧贴着墙,离他远远的睡着,武思忧知道他在害怕,于是便轻声开口道:

“放心吧,娘子,你放心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顿了顿,又说: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乔清宛背对着他,被子边缘只露出半个头,没有开口说话。

很久,久到武思忧都要以为乔清宛是睡着了的时候,乔清宛才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几不可查的哭腔:

“........多谢。”

武思忧难得见他脆弱,想要伸出手,摸一摸他的头,但片刻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闪烁,片刻后还是轻叹了一声,收回了手,背对着乔清宛,阖眼睡下。

第二天,天还未亮,武思忧就起了个大早,起来做烧饼。

他手艺好,揉完面,弄好形状,便将其放进烧饼炉中用炭火烤熟。

烤熟需要时间,武思忧思来想去便也无聊,便解下腰间的软剑,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

上一辈子,他腿脚不便,即便力气大,但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会被人按着打。

乔清宛嫁给他,他没有保护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清宛经常被人调戏,还被人杀死在了家中。

一想到上辈子倒在血泊里的乔清宛,武思忧心一痛,原本的剑也乱了章法,凌乱的剑锋将庭院里的树叶都扫落大半,被风一吹,就哗啦啦地飘了一地。

“........”

等一会儿乔清宛醒了,见满地的落叶,估摸着又要骂他了。

武思忧摸了摸鼻子,忽然心生一计。

他在山上练了这么多天剑,就算是傻瓜,也摸到一点门道了。

他在心中默念着剑谱的口诀,感受着丹田升起一股热意,掌心的剑也感受到内力,开始颤抖起来,武思忧才猛地睁开眼,双腿一扫,凌厉的剑意随着他手的方向向地面冲去,地面上的落叶腾的一声,随风而起,盘旋而上,顺着武思忧的周身缠绕,武思忧随手挽了几个剑花,那些树叶登时在刹那间尽数化为齑粉,随风而散。

武思忧抬手,擦了擦下巴的汗,看着干净的小院,心中满意了不少。

娘子总算可以不用早起起来扫地了。

他将剑缠回腰上,当作腰带,随即回了厨房,将那些烧饼都从炉子里取出,放进干净的竹篓里,盖上布保温,挑着出了门。

“卖烧饼咯,卖烧饼咯!”

武思忧挑着烧饼,在小巷里不厌其烦地叫卖。

烧饼的香味顺着大街小巷飘散着,没一会儿,就吸引了几个孩童来买烧饼。

武思忧的烧饼物美价廉,很快就销售一空,看着空荡荡的竹篓,武思忧数了数铜板,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决定明天多卖一些。

今天赚到了钱,武思忧就去市场上买了肉和蛋,决定今天中午加餐。

他回到家的时候,乔清宛已经帮他把衣服都洗了,挂了个绳子晾着,此刻他正坐在院子里绣帕子做女工,准备改日送到集市上去卖。

“娘子,我回来了。”

武思忧将竹篓放下,走到乔清宛面前,随即伸出手,晃了晃沉甸甸的荷包,得意道:

“烧饼都全卖完了。”

“真的?!”

乔清宛没想到这么顺利,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荷包,掂量了一下,

“里面有多少钱?”

“五百文。”

“!这么多!”乔清宛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握着荷包,惊疑不定道:

“你没有骗我吧?”

“没骗你,娘子。”

武思忧得意说:

“我一卖了两笼,每笼五十个,两笼就是一百个,我卖五文钱一个,全部都卖完了,可不就是五百文嘛。”

他说:“我明天多做一些,争取多卖一些。”

“好。”乔清宛接过武思忧手里的肉,也笑了:

“今天中午,我们加餐。”

“那我要吃娘子做的蛋炒饭!”

“行,我给你多放点蛋。”

武思忧的烧饼一经出现,销量就很好,武思忧后来把价格提到了七文钱一个,也依旧很多人来买。

乔清宛体谅他辛苦,加上名头已经打出去了,就琢磨着要支个摊子。

“集市的摊位费也要不少呢,娘子,划的来吗?”

武思忧说:“实在不行,我还是继续沿街叫卖吧。”

“沿街叫卖太累了,没必要这么辛苦。”乔清宛拿着算盘,素白的手指在珠子上上下拨动,一边说话一边算账,发现除掉原料的价格,他们卖烧饼、买绣品,这两个月来已经净赚了二十两了:

“马上就要夏天了,你每天这样跑,也容易感热风。不如我做一些绿豆汤和紫苏饮,与你的烧饼放在摊位上一起卖,也能卖不少钱呢。”

武思忧想了想,点头道:“也行。”

说干就干。

两个人付了摊位费,开始支起个小摊子,在集市上做起了小生意。

烧饼搭配绿豆汤,一共十文钱,烧饼酥脆,绿豆汤香甜,加上两个老板人都好说话,一副笑模样,便有不少人来买,武思忧和乔清宛的钱包很快就鼓了起来。

乔清宛晚上爬起来算了算,发现按照这样的赚钱速度,他不过半年,就能去京城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下不免振奋起来,每天和武思忧天不亮就起来干活。

有时候两个人提早收摊,他还会继续绣一些绣品去卖,争取多进账。

武思忧脸上的疤也逐渐脱落了一些。

他每天脸上都痒痒的,时不时都想要去挠,疤痕好了又长,有时候伤口还会出血,把乔清宛气地不行,每次看到武思忧在挠脸,就会伸出手拍他一下,不准他挠。

眼看着钱越挣越多,武思忧的心思也渐渐活络了起来。

他还记得乔清宛上次在首饰摊停留的事情,等攒够十五文钱之后,他便让乔清宛一个人看着摊子,借口要接手,悄悄离开了。

他回到那个首饰摊子的时候,还担心那个桂花流苏簪已经被人买走了,但没想到三个多月过去之后,那个簪子竟然还在。

“是你啊。”摊主还认得这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见他来了,便笑道:

“攒够钱给你夫人买簪子了吗?”

“攒够了。”

武思忧点了点头,随即伸出手,将荷包里的十五两交给摊主,

“给你。”

摊主用牙咬了咬,确定是真的银子,便眉开眼笑起来,用木盒将金簪子装了,递给武思忧。

武思忧也不废话,接过盒子,塞进胸膛里,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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