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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呕吐感一阵一阵地从胃部返上来,剧痛如同烈火一般席卷身体的每一寸经脉,灼烧着心脏,连肌肉都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武思忧顾不上护住伤腿,只记得抱住自己的头,以免脖子被人踢断。

那些人围着他拳打脚踢,隔了半炷香的时间,终于停了手。

他们打的气喘吁吁,武思忧也被打的半死不活,近乎晕厥。

胃里呕出的血还粘在下巴处,已经有些干涸了,武思忧仰倒在地面上,看着围着他吐痰的家奴,微微闭上眼睛,听见他说:“别管这个臭乞丐了,我们先去追乔清宛。”

他们一边说一边啐了一口:

“这个臭\婊\子,竟然跑这么远,累的哥几个跑这一趟。”

听到乔清宛的名字,濒临昏迷的武思忧好似被人扯住了一根神经,微微清醒之后,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那几个家仆四散开,准备朝乔清宛的方向追去。

.......不行!不能让他们追到清宛!

这个念头如同摇摇欲坠的浮木,支撑着武思忧从地上爬起来。

他盯着为首的家仆,见他还站在原地发号施令,没有动作,便匍匐在草丛里悄悄挪过去,随即瞅准机会,从后方猛地扑过去,在那为首的家奴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珠瞬间飞出来,皮开肉绽。

那家奴痛地大叫一声,转过头,看着流血的伤口,反应过来后不可置信地猛地甩了武思忧一耳光,差点把武思忧的牙齿给打断了:

“臭乞丐,你干什么!”

周围的其他家仆见状,赶紧伸出手去把武思忧拉开,结果刚伸出手就被武思忧抓住机会,一人咬了一口。

“哈哈哈........”武思忧看着他们痛地面目狰狞的模样,大笑起来,嘴唇上沾着血,犹如恶鬼一般,急促喘着气,从刺痛的胸腔里鼓出模糊的气息,带着快意:

“我身染瘴气,你们如今被我咬了,要是半个时辰内不及时救治,就会像我一样,脸颊生疮,浑身恶臭,最后双腿腐烂而亡!”

“.........什么!”那几个家仆完全没想到武思忧竟然染了瘴气,看着尚且带着伤口的双手,纷纷慌了,看向为首的家仆:

“老大,怎么办?!”

为首的家仆伤口比在场所有人的都要深,脸色也更难看。

他握紧双手,恶狠狠地扇了武思忧一巴掌,只把人扇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才伸出脚,在武思忧的伤腿上用力踩了一下,踩得武思忧嘶哑着嗓音,痛叫出声:

“你给我等着,等老子找到机会,一定亲手宰了你。”

言罢,他也顾不上放狠话,赶紧扯下发带,绑住伤处,跨上马,如同风一般去求医了。

瘴气会传染,要是染上瘴气,人多半会死,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当下谁也顾不上武思忧和乔清宛,都慌不择路地求医治病去了。

武思忧趴在草地上,如同被活剐一般浑身剧痛,动也动不了,只能不断呕着血,视线从清晰到模糊,最后发沉的眼皮终于重重坠下。

半梦半醒之中,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人背了起来,身下的身躯很单薄,带着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山路崎岖绵长,雨后路滑,好几次两个人都摔倒了,身下的人被他压的趴在地上,挣扎好久才能起来。

天下起了雨,落在他的头上,脸上,冰冰凉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被人放了下来。

雨水还在继续,敲打耳畔。

他浑身疼的要命,骨头和血肉都好似被人拆了重组,睡也睡不安稳,额头出了冷汗。

没多久,身前似乎生起了火,有人掐着武思忧的下巴,将嚼碎的草药用手指推塞进半昏迷的武思忧的嘴里,下一秒,微甜的泉水顺着叶子的边角被人喂入武思忧的口中,令武思忧仰起头,被迫吞下草药。

呼呼的风带着雨丝飘进来,武思忧嘴角的水液被人细细擦去,他闭着眼睛,忍不住蜷缩起来,喃喃道:

“冷.......”

“........什么?”

“好冷........”

“.........”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听到了武思忧在昏迷中的呓语,没多久,就有衣服披在了武思忧的身上,紧接着,温暖的怀抱将武思忧的上半身包裹起来,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两个人相贴的衣服布料渗透到武思忧的身体上。

武思忧终于缓过来了。

他像是终于回到母亲怀抱的孩子,往熟悉的温暖怀抱里钻了钻,放心闭上了眼睛,小声嘀咕道:

“母亲.......”

“.........”

抱着武思忧的人没有吭声,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怕武思忧的后背。

轻柔有节奏的,伴随着轻轻的歌谣声,武思忧终于睡着了。

明明带着一身伤,他这一觉却睡得莫名的安稳。

等到耳边雨声停歇,传来鸟雀的吱啾声,武思忧才在睡梦中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漂亮白皙的锁骨和形状优美的下颌线,武思忧愣了愣,视线缓缓上移,视线最终落在了睡着的乔清宛身上。

乔清宛应该是很晚才睡下,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他靠在山洞边缘,闭着眼睛,双手环着武思忧,让武思忧靠在他身上睡着,充当了一夜武思忧的睡眠靠枕。

身边的火堆已经熄灭了,武思忧伸出手,想要整理乔清宛鬓角落下的几缕碎发。

他没想吵醒乔清宛的,但乔清宛不像他这般没心没肺睡的踏实,武思忧手刚伸出去,乔清宛眼皮下的眼珠就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睛,和武思忧对上视线:

“........”

武思忧偷看娘子被当场抓包,手悬在半空中,尴尬了好久,才缓缓收回:

“娘子........”

乔清宛缓缓眨了眨眼睛,瞳仁的光从刚睡醒的涣散到聚拢,听见武思忧在叫他,下意识应了一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别叫我娘子.........醒了?”

“嗯。”武思忧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娘子,是我拖累你了。”

他说:“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对不对。”

乔清宛已经懒得去纠正他的叫法了,反正现在这里就两个人,他们还抱在一起过了一夜,即便什么都没做,在外人眼底乔清宛的清白已经没有了:

“腿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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