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芜溪(2 / 2)
她知道真相的那刻,终于死了心。芜溪不再守着那一丝可笑的清白与幻想,既然她无法靠自己走出去,那就将这身子彻底利用到底。芜溪将此作为噱头,大肆宣扬自己接客一事,风声传的极快,不多日便传到了陆英耳里,他大发雷霆,发了疯似的质问她。
九月十八,玉春堂红灯高挂,门前锣鼓喧天,满城皆传这玉春堂的新晋花魁今夜开张。于是当晚堂中宾客如潮,台下权贵公子挥金如土,竟相出价,只为博得一夜春风之权。
芜溪端坐高台之上,盖头下的脸面带着微笑,眼角不动分毫,仿若不闻不问,可她心里早已死过一遭。
她想,只要不是陆英就好。
可天意终究逃不过人意,陆英带着张?远和钱鸿志以五百银锭拍下此权,芜溪只觉得天命捉弄人。
夜幕降临,芜溪被鸨母亲自搀扶去了为她准备的房里,三人在桌前举杯共饮,见她被搀扶着进了屋子,陆英只是瞧了她一眼便退到一旁。
掀开盖头的是张?远,她眼眶骤然一紧,苦笑道:芜溪见过二位公子。”
那夜的红烛燃尽三回,春幔晃动,芜溪不哭不闹,只静静地卧在榻间,宛若一个活死人。男人见她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心里越发不爽,本就不轻的动作变得更为粗暴。
陆英坐在偏堂,只隔着一扇幽幽地屏风,将三人地动作尽收眼底。手边的酒热了又热,但终究是整整一夜未动,他面无表情地听着对面传来地一声声轻喘,直到晨光熹微,芜溪都未曾开口求过他。
等到两人离去,芜溪裹着绸衣颤颤巍巍走向他,身形虚软,背脊却挺直如旧。她停在陆英面前,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年多谢公子厚爱,芜溪已不欠你分毫。”
那夜之后,芜溪成了玉春堂的名号,多的是公子愿与她共度良宵。只是芜溪少了几分往日的灵气,整日里都是沉默无言的模样,鸨母见她日日寡欢,终是舍不得这棵摇钱树,还特地从医馆寻了个上好的大夫。
年末,玉春堂来了一批新的姑娘,鸨母硬给她塞了个姑娘同住,她担起了同蕊音一样的职责,鸨母为那姑娘取名玲蓉。
玲蓉一股子倔强劲,鸨母安排的教学法子是一个都不学,整日里想着怎么逃出那教坊司,可换来的却是无数道伤痕。鸨母见她管教无法,将此行为算到了整日颓废的芜溪身上。
“鸨母,玲蓉与我不过是同住姐妹……罢了,鸨母若是就这么定下,芜溪无言可辨。”
玲蓉那夜没睡,就躺在床上望着芜溪点灯作绣,突然问:“那位蕊音姐姐也是这样教你的?”
芜溪手一顿,指尖的真挑破了皮,血珠一点点沁出来。
她没回答。
从那日起,玲蓉忽然变了个模样,她开始听话,按时去教坊司,不再顶撞鸨母。甚至会主动与芜溪搭话,歪头问:“这套青衫若是配这金步摇,是不是更好看?”
芜溪心里明白,玲蓉不是屈服,而是在等一个机会,正如她想攒银逃离这里一样。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那个也曾幻想着被救、被宠、被带离这里的芜溪。她看着玲蓉的脸,仿若再看一面蒙尘的铜镜,镜子里印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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