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债务(1 / 2)
开始创业到现在这五年时间里,除了每月给母亲的特效药续费,谢臾年省吃俭用,总算把那笔帐凑齐了。
他迫不及待想了结这场债务关系。
然后……然后才可以用一个全新的面孔去面对傅纾也。
几天后,谢臾年收到了傅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正式邀约。
地点定在城中顶级的“琅?台”,俯瞰全城夜景的私人包厢,其奢华程度不言而喻。
谢臾年心下了然,这并非简单的会面,而是傅沥川划下的另一道无形鸿沟。
侍者引他入内时,傅沥川已端坐主位。
这位叱咤风云的商界巨鳄,穿着剪裁精良的定制西装,鬓角微霜,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姿态是从容不迫的上位者风范。
“小谢,坐。”傅沥川的声音带着一种长辈式的温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尝尝这里的酒,刚从勃艮第酒庄空运来的。”
“谢谢傅董,我不太懂酒。”谢臾年落座,脊背挺直,开门见山将一张银行卡轻推至傅沥川面前的丝绒桌布上,“傅董,这是三百五十万。三百万本金,五十万是利息。感谢您当年在我母亲病危时施以援手。”
傅沥川的目光在那张普通的银行卡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丝冷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去碰那张卡,而是端起水晶高脚杯,轻轻晃动着里面如红宝石般的液体。
“小谢啊,”傅沥川的声音依旧平和,甚至带着几分赞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这笔钱,并且有能力连本带利地还回来,这份担当和诚信,很难得。当年我就觉得你是个好苗子,有韧性,有才华。”
他抿了一口酒,话锋却如刀锋般一转,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只是,这世上的路,光靠韧性和才华,有时候……还是窄了点。有些高度,单凭个人努力,可能需要几代人的积累才能企及。你说是吗?”
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谢臾年脸上,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客观事实,不带丝毫贬低,却字字诛心。
谢臾年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维持着平静:“傅董说的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清欠债,是我做人的本分。”
他刻意强调了“欠债”二字,试图将这笔钱纯粹定义为债务关系。
傅沥川轻笑一声,放下酒杯,审视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本分……很好。不过,小谢,”
他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纾也这孩子,最近有几笔不小的支出啊,年轻人,手总是松些。听说她前些天还特意拨了笔款子给技术部?呵,我这女儿,有时候做事,也是随性。”
这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谢臾年努力维持的平静。
傅沥川是在告诉他:你用来还债的这笔钱,其来源很可能就包含傅纾也“随性”拨出的款项。你所谓的独立偿还,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游戏,你依旧在依靠傅家的财富。
谢臾年的下颌线瞬间绷紧,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堪和愤怒在胸腔里冲撞,却被他死死压住。他明白了,傅沥川不仅是在提醒差距,更是在摧毁他试图建立平等基础的尝试。
“傅董,”谢臾年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沙哑,“钱,是干净的。是我这些年工作所得。”
傅沥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辩解,他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掌控全局的姿态。
“好了,过去的就不提了。”傅沥川摆摆手,仿佛刚才那番诛心之论只是闲谈,“说说现在。极光科技转型的事,董事会确实有动议。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大,未必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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