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理清本钱(2 / 2)
“造办处需通器物锻造之术,会计司必精钱粮核算之法!”珠兰亲自拟定十二衙门考核细则,从瓷器烧制火候到皇庄田赋折银,每一项都细化成百条标准。其实是系统做的,珠兰就是看着面板开读,吉雅做记录。
她特意调来翰林院三十名笔帖式,在内务府大院设下临时考场,四周高墙挂满“徇私者斩”的朱漆牌匾,监考官竟是从善扑营调来的冷面侍卫。
某位侍郎之子因父荫显赫而懈怠考核,被珠兰当众斥责:“内务府是皇家的钱袋子,若让蠹虫蛀空,谁来担这罪名?”话音未落,侍卫已将其拖出殿外,杖责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鸦。
考试当日,某位贝勒府侧福晋的外甥夹带小抄,被搜出时双腿筛糠。
珠兰命人将其作弊文书高悬,示众三日,丢脸之余也导致某位侧福晋失宠。毕竟,皇上好端端一张俊面偏生有一毒舌,大朝会上就把某贝勒一顿调侃。
消息传开,各府宅院里再无人敢存侥幸。各家爷们都叮嘱内宅,不许亲戚子弟再打着自家旗号出去混。皇上脾气太大,嘴巴太毒,着急起来连自己都诅咒的主儿,咱惹不起,也丢不起人啊。
更令众人胆寒的是,她将考核结果张榜于西华门,红纸上“优秀者赏月俸三倍、赐‘内务府能吏’匾额;合格者得半月俸;不合格者发往皇庄做三月苦力”的朱批,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当六十名新晋官员名单公布时,众人惊愕地发现,入选者中竟有某家不得宠的庶子、某大族里的远房侄孙。
珠兰深谙驭下之道,一面将考核结果与晋升、婚嫁赏赐挂钩,亲自为两名表现优异的包衣做媒指婚;一面命人暗中监视各府动向,凡有“托关系走后门”者,即刻严惩。
会计司的老吏李大全捧着翻倍的月俸,看着小儿子顺利考入广储司,老泪纵横地跪地磕头。今年同样考入广储司的还有一个来自金陵的王子腾,这位不得了身上有爵位的,也来同他们抢。
而那些被罚做苦力的官员,在皇庄泥地里劳作时,仍能听到远处传来“皇后娘娘英明”的歌谣??皇庄传唱的赞歌,字字敲打在人心头。
考核场上,铸剑名匠赵铁锤攥着笔杆的手比握铁锤时还发抖,墨汁在试卷上晕染成漆黑的团块。
可当珠兰问起“淬火温度如何掌控”时,他却突然挺直脊梁,用沾着铁屑的手指在空中比划:“腊月水冷,需比寻常多加半刻火候!”这股子赤诚的专业劲儿,让珠兰掷笔笑道:“留下!但从今晚起,你须跟着笔帖式学满语汉字,若连自家名字都写不全,仔细你的饭碗!”
珠兰指尖轻点案头泛黄的内务府人丁簿,扫过那些画着歪扭押记的名字,忽而冷笑,“莫说算盘打得精,连文书都看不懂,如何管账理事?”
她旋即命人在内务府后院搭起十间青砖教室,烛火彻夜不熄,专为目不识丁却身怀绝技的三百包衣匠人开设夜校。
夜幕降临时,夜校里的诵读声与远处更鼓交织。烧瓷的张阿四、管库的李三顺们挤在长桌前,粗粝的手指捏着细笔,歪歪扭扭临摹"天""地"二字。
珠兰特意安排女官巡查,瞧见有人偷懒便罚抄《千字文》百遍。某次她亲自查课,发现染布匠王有福竟用靛青在墙上画满染料配比图,当即赏了他一套文房四宝:“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把这些本事都落在纸上,日后便是你的立身之本!”
渐渐地,那些曾只会闷头干活的匠人,开始学着用汉字记录配方,用满语书写账册。
当赵铁锤颤抖着在铸剑记录上签下自己名字时,老泪纵横地将墨痕按在胸口??这不仅是几个歪扭的笔画,更是皇后娘娘赐下的,通往新天地的钥匙。
烛火摇曳中,满语、汉语的诵读声与更鼓交织,有人白天捏陶铸剑累得直不起腰,夜间仍要苦学加减乘除。负责与传教士对接的二十名工匠更被强制修习西洋语。
珠兰暗中提升他们的语言天赋后,这些人竟能在月余内与神父对答如流。当工匠王五用生硬的拉丁语向神父请教蒸汽原理时,连素来高傲的传教士都惊叹:“皇后娘娘麾下,竟有这般奇人!”要知道,此刻连朝中都只有几个会拉丁语的通译罢了。
与此同时,索额图也在拼了老命产煤卖煤。朔风卷着煤灰掠过京师街巷,索额图俯瞰着成队的骡马驼队载着蜂窝煤穿城而过。这是内务府开年后第一件大事,无论如何不能办砸了。
他展开泛黄的舆图,重重圈住直隶、山西、山东的产煤重镇??皇帝与皇后虽然不曾叫他立下军令状,可他自己已经把“三月内遍铺北方”的宏图,化作案头密密麻麻的计划书。另交代内务府各衙门,干不好都提头来见。
“传我的令!”他猛地甩袖,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先取京师煤行,再攻直隶州府,务必让蜂窝煤价比柴火还贱!”各地的商人可不会坐以待毙,不一次性打压下去,以后多生事端。
他让人拿着内务府的帖子先给各地主官打了招呼,明说这是上头的买卖,在哪里出了问题,哪里就得出人担着上头的怒火。
就这么着,才能保证内务府蜂窝煤这条强龙,可以顺利进入各地煤炭市场。
深谙商道的二十名内务府掌柜被抽调,连夜启程,腰间揣着盖大印的文书,身后跟着成群结队的护军。
在山西大同,当他们亮出盖着印玺的地契,盘踞各处黑煤窑多年的势力头目望着明晃晃的腰刀和弩箭,颤抖着交出了账本。这就有现成的煤矿可用,省下不少开采成本。
有些不开眼的想写文控诉内务府强取豪夺,被所在城池主官一把按住,谁也不敢得罪风头正盛的天子。
但这场商业征伐远非强取豪夺那么简单,索额图安排的掌柜们在招募煤工时,特意命人在告示上用大笔圈出墨字,还不断大声吆喝,“下窑者日支三倍钱,险资另计!”
灰头土脸的矿工们攥着沉甸甸的铜钱,看着比城里最大的铁匠铺还丰盛的饭食时,消息如野火般传遍百里矿区。
某夜,原属地方帮派的煤工王二偷偷带着三十个兄弟投奔内务府经营的煤矿,临走前跟旁人还念叨,“那儿的窝头能管饱!”
地方上很多老财地主的利益受损,想要玩些手段,可上头不敢配合,地方上拿内务府没招儿,还得供着。
他们中有些自认倒霉,及时止损,转而寻求与内务府合作。毕竟内务府的掌柜们并非不收他们的煤,只是价格低些,暴利没了罢了。
另外就是被迫跟着内务府煤矿一起涨待遇,不然矿工留不住。他们若是敢强迫矿工劳动,或者让矿工签卖身契。内务府护军就敢上门说,接到举报他们非法买卖人口。
有些觉得有靠山的,就进京找门路去了。
造办处熔铸实验产生的废铁在熔炉中化作通红的铁水,沿着新铸的模具汩汩流淌。索额图望着流水线上整齐排列的铁炉,想起皇后娘娘说的“废物即宝物”,不禁抚掌大笑。
当“买煤赠炉”的消息传开,京师米市胡同的张婶摸着崭新的铁炉,掰着指头算账:“往常买柴草一冬要五两银子,这蜂窝煤才二两八,还送炉子...”话音未落,隔壁李婆子已拽着她往煤铺跑。
三天后,内务府的煤栈前天天排起长队。有人推着独轮车囤煤,有人抱着孩子挤在柜台前,连茶馆说书人都改了词儿:“要说这蜂窝煤,省火耐烧价儿低,陛下圣人的鸿福啊!皇后娘娘的恩典呐!”
养心殿
珠兰望着系统界面不断跳动的“涟漪级”能量结晶数值,指尖轻轻叩击着茶盏。这结晶到底怎么给,还有些说不好。不晓得是救了某些会死的重要人物,还是量变产生的质变。反正广撒网,没毛病。
至于那些曾在朝堂上弹劾"与民争利"的奏章,早已被皇帝压在御案最底层。这场由蜂窝煤掀起的风暴,不仅让内务府赚得盆满钵满,更将"圣君炭"的美名传遍山河四省。
乾清宫内,蟠龙柱上的鎏金在晨光中刺得人睁不开眼。
都察院六科给事中王言成攥着奏折的手微微发抖,当“蜂窝煤与民争利”出口时,殿内骤然陷入死寂。他偷瞄了眼御座上神色莫测的康熙,硬着头皮道:“内务府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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