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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抬汉军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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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葛布喇在鳌拜专权时,宁可顶撞辅臣也要护着主子,不由得将茶盏重重搁在炕几上,青瓷杯底与紫檀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若当年能像葛布喇那般铁心追随皇上,何至于落得今日门庭冷落、子孙仕途黯淡的下场?”

苏麻喇姑见状,连忙上前轻声劝慰:“格格息怒,人已经去了……”话未说完,便被太皇太后打断。

她望向窗外飘落的细雪,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我不是气他,是可怜史?!”想起史?年轻时抱着年幼的康熙,在慈宁宫步履轻快地伺候汤药,如今却眼见着便要守寡,独自支撑家族,太皇太后的语气愈发沉重,“这个岁数就没了丈夫,还要拉扯三个孩子,我听说她那大儿子贾赦、二儿子贾政都被圈养在府里,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唉……”

“贾代善啊,就是心思太重、胆子太小了,”苏麻喇姑望着窗纸上凝结的冰花,想起贾家这些年紧闭府门、谢绝宾客的谨慎做派,不由得轻轻摇头,“总怕皇上会清算当年多尔衮的旧事,可多尔衮都故去多少年了?如今已是康熙朝,新君新气象,谁还会揪着陈芝麻烂谷子不放?”

她顿了顿,继续不忿道:“他倒好,整天躲在府里装病,这一躲,可不就真成了缩头乌龟。当年四大辅臣争斗,正是需要臣子尽忠的时候,他却选择明哲保身,换了谁是主子,心里能舒坦?”

太皇太后闻言,想起康熙亲政初期,苏麻喇姑多次通过史?隐晦地向贾代善示好、希望他能出山辅佐,却屡屡被“病体难支”的借口挡回。再对比索尼拖着七十一岁的病体仍为孙儿周旋于朝堂,甚至咳血于御前的忠诚,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失望:“谨慎本是好事,但谨慎过头便是怯懦,白白辜负了一身本事,也可惜了史?那么好的人,跟着他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贾代善在自家还有价值的时候,选择观望,真是糊涂。而今皇帝亲政了,他好都不敢好了,只能死。

正说着,小宫女又匆匆掀帘而入,气喘吁吁地禀报:“启禀太皇太后,乾清宫传来旨意??皇帝下旨将京中贾氏一门两脉抬入汉军镶黄旗,着贾赦袭轻车都尉!”

苏麻喇姑听罢,喃喃道:“从超品的国公爷,降到三品的轻车都尉……这中间隔着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呢!”与宁国公当日一般,皇帝一点史氏的情分也没念。

而且,是抬汉军旗。

她深知,对包衣家族而言,上三旗包衣虽为皇家奴才,却因亲近宫廷而地位特殊,许多人宁愿留在镶黄旗或正白旗当包衣,也不愿被抬入看似尊贵、实则隔阂更深的汉军旗。

太皇太后盯着炭盆里迸出的火星,沉默良久后忽然发出一声苦笑:“皇上这是还记恨着贾代善在他继位之初,没肯实心实意地出力啊。”

她想起康熙曾在南书房怒斥贾家“包衣奴竟作壁上观”的情形,“这抬入汉军旗,说是抬旗,实则是敲打??给你体面,却不给你实权;给你希望,却要看你子孙有没有真本事去挣。当年多尔衮给的恩宠,在皇上这儿,终究是要重新掂量的。”

“格格,那咱们还叫史?进宫吗?”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神色复杂,小心翼翼地问道。

太皇太后忽然坐直身子,眼中泛起柔和的光:“当然要叫她来!贾代善去了,她也该从那深宅大院里解脱出来,松快松快了。”想起史?年轻时爽朗大方、能言善辩的模样,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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