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定风波(2 / 2)
她觉得自己可以对瓶子他们自由地耍宝和卖萌,也可以对他们直白地说出关爱的话语,但她就是无法对父母这样。她对父母的关心听起来就像施压和警告,比如现在。
放下电话之后,季节不知该如何改变局面,只是想起了小条,他在十来岁的时候,一定也经历过巨大的恐惧,并且他的恐惧成了现实。尽管她很想对小条说出自己现在的感受、把一部分恐惧转移给他来分担,但她牢牢地控制着自己。一个有母亲的人,对着一个失去母亲的人,说着捕风捉影、尚未发生的担忧,那不是在往他的心上插刀吗?
傍晚五点,季节仍旧出现在大门口。据说运送政府物资的大卡车还有两个路口就抵达。小条穿着大白防护衣,远远迎了过来。但季节心里很乱,没有心情和他说话,于是先装做没看见他,一转身去穿小蓝衣了。
余光里,她看见小条脚步停顿,立在了半路上。为了不让他多想,季节还是回头对他摆了摆手,然后无精打采地去找阿歆了。
站在一片隐蔽的绿荫下,季节终于对阿歆简要地说了一遍自己的恐惧。阿歆安慰道:“现在的防护措施肯定是有效的,你看,阿姨她两周了也没有感染。你不要太担心了,再说我们不也暴露在外面做志愿者吗?”
季节说:“对了,我父母还不知道我做志愿者。”
“……”阿歆以手扶额,感慨道,“所以你自己暴露没事,家里暴露就不行,是吧,人都是对自己有信心的……”
不远处,小条一直看着这两人嘀嘀咕咕。季节能察觉到他直白的炯炯目光,最后也抬头看了回去。但她内心凌乱琐碎,装不出一点笑意。
小条显然没有把这种眼神的交流当成心与心的碰撞,他微微歪头看着季节,眉眼之间流露出探寻和困惑,对她眨了眨眼睛。季节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垂下了目光。
卡车停靠在路边,季节和阿歆一起随着其他人涌出大门。这次的物资是一个一个的大袋子,小条和马克跳上露天车厢,向车下传递着货物。季节和阿歆则自己伸手去抓最外边的货物。每个人把大包放上板车,同时报出自己的袋数,本杰明和雨披姐一起加总。
一车装满,季节和阿歆一起拉进小区,卸在大门后的空地上。如此几趟以后,体力劳动似乎让季节内心变平静了。休息的空档,小条又在和随车工作人员交涉着什么,在一张单子上勾勾画画。
本杰明站在路边,一手握着另一手的手腕,体面地放于身体前,肚脐下方小腹处,同时问季节:“一会儿你和你的小姐妹来计数吧?我们进去搬搬货。”
季节今天整场都十分沉默,没有跟别人说话,这时强打起精神,对本杰明说:“没问题啊,你注意点腰间盘,不行的话跟雨披姐一起抬。”
小条缓缓抬起眼皮,看了季节一眼。他的眼神凉意十足,甚至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季节只觉得这道目光瞬间屏蔽了斜阳的余晖,使得他和她的周围弥漫着一层夜晚般的介质。
季节刚想过去和他说点什么,他就宣布开始下半场。经过季节身边时,他低头看了一眼季节。在他微冷的注视下,季节第一次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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