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远山(2 / 2)
“你这名字与你性子倒是相衬。”
“我娘亲给我取的,起先并非是雁归的雁,而是厌恶的厌。”这话她同程羡之也说过,可两次却是不同心境。
“厌离?”谢昭喃喃道。
“我不喜欢这个字,后来自作主张给改了。”她话语轻松,像是在回忆一件极其值得回忆的往事。
“离别并不可憎。”
倏然,她起身朝着四下空旷喊,猛灌的肃风扫谑整个身躯,似要将人吹倒在地,她偏不臣服,用力抵抗着这股力量。
“我,江雁离,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谢昭凝望着她背影,坚定而又决绝。
今日之后他想留下她的念头,便像这青要山的风,刮过之后不留痕迹,也似这青要山的雪,化而不再。
他们享受短暂的安逸,彼此又都自觉处在风口浪尖处,背后隐藏的惊涛骇浪不知何时又再滚滚而来。
含章殿上,潭州知府上奏京都的奏折呈到了户部,户部侍郎刘百戚启奏:“启禀陛下,潭州知府上奏,潭州管辖之地青要山匪患出没不断,自去岁冬匪患越是猖獗,半夜入城打家劫舍,百姓怨声载道,商户惶惶不安,遂请京都出兵,剿匪。”
程羡之立在朝列岿然不动,还是来了。
姜国公从山海关回朝,战场上厮杀的戾气尚存,气势凛然道:“小小山匪,潭州所辖十一郡县,兵力还不足以抵抗匪徒?朝中每年拨款的军粮是入了知府还是哪位官员口袋?”
公孙饮不疾不徐,列出一步:“姜国公久居山海关与突厥常年对战,为大岚死守国门,京都主要精锐兵力自然都用在山海关,所供给粮草,兵器,装备都是最好的,自然无法体会地方官员的难处。”
“以中书令的意思,那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姜国公嗤之以鼻。
程羡之顺势而上,“去岁潭州请兵的折子就递上了兵部,因冬日风雪加重,官道受阻,朝中又承受山海关军需的负重,此事才迟迟提上要程。陛下,臣本意也是待开春,京都再举兵前往潭州、滨州,将沿途匪窝彻底清缴,以安民生。”
李庭风坐在龙椅,面不改色,偏头时珠帘跟着晃动,“剿匪利于民生,恰逢山海关战乱平息,国库得以缓冲,剿匪之行利国利民,依朕之见,此举可行,太后觉着呢?”
姜太后声音悠长:“姜国公平息山海关之乱,威名远震天下,此次派兵出剿,由姜国公举兵,不出多时,定能大获全胜,还滨潭两州百姓安宁。”
姜太后直接钦定姜海义做此次剿匪主将,那就是防备着程羡之。
姜海义却不以为然,区区宵小匪徒,要一国护国公前往收缴,未免过于大刀阔斧了。
久居沙场的他,迎战的都是沙场将士,还不屑与匪徒交锋。
太后的用意他不明朗。
公孙饮正是摸清姜海义居功自傲,眼高于顶的做派,自然不会顺利接下差事。
眼见姜海义未立刻附和,公孙饮趁隙说:“姜国公乃一朝护国公,不过是一群青壮占山为王的小辈,倒是用不上国公此等身份前去镇压,免得天下人以为京都已无其他能将,能够胜任带兵出缴。往后姜国公远赴山海关,京都也该有能震慑地方的将领才是。”
“中书令所言甚得朕心,”李庭风抬起龙袍宽袖,“姜国公为国劳苦,自当休养生息,潭州匪患不足为惧,放眼朝中,朕已有合适人选。”
姜太后见兄长不上道,再观中书令、程羡之与皇帝三人一唱一和,摆明是已有意图,看穿一般悠悠道:“既然皇帝已有人选,那此次出兵清缴两州山匪,是谁来领军呢?”
不等李庭风指派,程羡之率先道:“陛下,微臣不才,自请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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