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重创(1 / 2)
“阿姐多虑了,我跟程羡之没有情分可言,现下他升官嘉爵,父亲官职因我受限,他心底怨我,我也只能受着,宴席结束我跟阿姐回去。”陆听晚下定决心,然后扯出笑意,拿了一盏酒,走远了。
宴席过后,程府送走宾客,寒舟也要辞去,程羡之着人问:“可有看见陆听晚?”
寒舟双手叠胸,微抬下颚,往府门点了点:“跟陆家大小姐走了。”
陆明谦今日宴席上面色不佳,程羡之众人簇拥,他还能坐得住,程羡之倒是佩服,陆听晚这些日子能在雁声堂安心养伤,那是因着含章殿求情一事。
“大人找二夫人是谈和离之事?”寒舟冷不丁问。
程羡之默不作声。
苍术赶过来,行礼后说:“主君,大夫人传话说,今夜在映月阁等您,请您务必要去。”
程羡之深眸一沉,应了一声。该来的总要来,先前答应她的事,现下再无推诿之由。
苍术走后,寒舟揶揄:“正好,与二夫人签了和离书,再去寻大夫人,也有个交代。”
程羡之心情不佳,乜斜一眼没再理人。
陆听晚回到陆府径直跟去了书房,陆明谦遣散了书房外的所有人,屋内静谧无声,哪怕一根细针落地也能听清声音。
原本就冷的冬日更是抹上一层寒冰,让人不禁打颤。
陆明谦坐于书案前,声音凌厉无情:“跪下。”
陆听晚心里委屈,颇不情愿,陆明谦耐心耗尽。
“孽障,我让你跪下。”他重重往桌案拍下一掌,案上堆叠的纸张随即散落,飘在陆听晚裙边。
她咬着牙,缓缓跪了下去,膝盖硬着地板,硌硬又冰冷。夕暮前,落日坠西,余温与寒风交接,冷意逼人。
“陆听晚,你可知罪?”陆明谦诘问着眼前不孝女,失望透顶。
“若父亲责怪雁离未曾将那本账目放入程羡之书房,栽赃嫁祸于他,雁离不知何罪之有。”
茶盏重重摔落,溅起的热茶落在她手背,碎瓷满地,陆明谦斥责,“冥顽不灵,执拗不训,这些年来,你娘便是这么教的你?”
陆明谦责怪江氏,陆听晚心里不愿,娘亲自她襁褓中辛苦抚育成人,她从不知父亲为何物,只知冷暖温饱皆来于娘亲。
原本低垂的头坚定抬起,正视陆明谦:“我娘教我正义,不曾教过我如何栽赃嫁祸他人。”
一句话,正正好激起陆明谦这几日积压的怒意与憋屈。
太后指责他教女无方,斥责管教不严,倘若当初嫁的是陆听芜便不会生出诸多事端。
“你跟你娘一个德行,”陆明谦起身走到她跟前,俯视着,“自视清高,善意泛滥,殊不知在这官场,压根无两袖清风可言,你自以为程羡之就一身清白?他手段若不比父亲狠厉,又怎会短短五年之内坐上尚书一职?”
诘问如排山倒海猛烈地击打她,“陆听晚,谁让你去含章殿的?”
“雁离自己要去的。”
“你当真要为了他这么个男人连同你父亲,你姐姐的前程都要断送进去,方可作罢是吗?”陆明谦面目狰狞,陆听晚陌生至极。
她顿觉可笑,“父亲!我不是为了什么男人,什么程羡之,雁离只想替农户讨回公道。父亲觉得雁离可憎,是因为我不够听话,忤逆太后给您下的指令,耽误了您的官途,不然今日举办升迁宴席的便是父亲,而非程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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