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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书房内,程羡之换下朝服,寒舟立在身侧,手捧官帽,说:“刑部这几日的人都未寻出高衡踪迹,寒舟已让刑部的旧友,去赌坊借钱,一旦消息传入高衡耳中,他便难以再藏。”

程羡之换上常服,淡淡道:“数额再大些,就说要得急。”

这事不是难事,程羡之不说他也能应付过来,只是旁的事更为棘手。

“还有事?”程羡之问。

寒舟说:“近日城中骚动,京兆府出动不少巡防。”

“京都乃是皇城,入秋后迎冬不远,往来的商客也多……”程羡之思忖着。

寒舟却道:“是因商会在斟选十大知春里玉露膏代理商铺,鼓动百姓跻身票选,由百姓来选出十家代理商铺,故而京都大街小巷的百姓都汇聚未央街,堵塞官道,京兆府不得已出动军队。”

“又是知春里。”程羡之望着屏风外,遐想道:“陆听晚动作不小,还能惊动京兆府?是我小瞧了她。”

“如此,高衡怕是会趁乱出城,”寒舟说,“我们的人已经在城门布控,加多人手查检出入城的可疑车马与人员。

“也好,”程羡之勾唇,想到了什么,“让京兆府出动,掩盖刑部的搜查,高衡知道是京兆府的人在维护京都秩序,便会放松警惕。”

陆听晚从未央街出来后回了枫林巷,吩咐风信去将苗大婶请来,不知陆听晚与她说了什么,苗大婶出知春里后便召集了枫林巷和长青街的老姐妹盘算着大计。

待安排完事宜,过完账本,天已入夜,她才回的程府。

程羡之白日上朝回来后便一直待在书房,晚膳去了映月阁陪公孙雪用过,待了没多时借口公务在身就走了。

得知雁声堂的人一直未归,瞧着已是亥时一刻,便在雁声堂的必经之路候人。

隔着距离,从小径过来,程羡之听见脚步声,步子轻快,哼着小曲,愈来愈近。

转角之余,一抹墨色身影压过,陆听蹦着步子顿停,曲子卡在喉咙里,眨巴着眼睛,又巡视四周,确定没看错人后才行礼。

“大人。”

程羡之走近两步,陆听晚被寒芒压着,连连后退。

原以为是挡了他道,让出位置:“大人出来赏月啊?那我不挡您道了。”

闻到她身上不曾带有酒味,只是一股淡淡清香,意有所指道:“今日不喝酒了?”

陆听晚猛然抬头对上他视线:“什么?”

程羡之俯视着她,试图能让她记住点什么。可陆听晚没有,那晚醉后之言她一直没想起来,也并不知在程羡之面前说过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听闻你最近几日不安分,”程羡之收回视线落在别处,“商会甄选知春里玉露膏代理商,此举难道不是你跟洛云初的手笔?”

陆听晚不解:“大人,若我没记错,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我在外经商是我的自由,您如今这么质问我是何意?”

“我质问你了吗?”

陆听晚这就不懂了,“那大人与我说这个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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