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倾诉(2 / 2)
陆听晚自然不是,可江雁离是。
“不然大人以为呢?”
“时候不早了,歇息吧,”程羡之没再探究,“明日天亮之后,咱们下山。”
“回城里吗?”陆听晚只关心这个,知春里还有许多事等着她。
“我自有打算,你若自己想走,大可先回城。”说罢程羡之枕回手臂,阖眼没再理她。
陆听晚深谙在身份暴露的阴云里,想了一夜,第二日熹微落进庙宇,刺眼的光晃醒了熟睡的人。
火堆只剩余温,火苗灭了,程羡之在院内舒展筋骨,思忖着事。
见陆听晚醒后也朝院外走来,她没往他那边去,而是走到水缸面前,捧了把水冲脸,再想寻帕子擦面时,她在怀里寻了几遍愣没找着帕子。
忽而一张蓝帕递过,陆听晚抬眸望去,大方道了声谢,与昨夜得知女儿身暴露时截然不同。
“你心思去得快,想必没什么烦心事吧。”程羡之俯视她。
陆听晚笑笑,敷衍“嗯”了句,也没在意。她将帕子叠好,放置手心送回,程羡之没动。
她自顾说:“这帕子我用过了,大人若是不嫌弃,我洗净后再还您。”
“不要了,一条帕子而已。”
陆听晚也不管,将折好的帕子揣进怀中,从那干柴堆里寻了一支还算光滑的木枝,挽起长发后,再用那木枝挽发,而后又从火堆里挑了一支小木棍,吹净上面的灰烬后,在手背上画了两笔试深浅。
最后才到水缸前,对着水镜里的自己,细细描眉。
程羡之心有所思,细细察着她一举一动,颇有不解。
眼见陆听晚又从墙角处寻到一株花,她捣碎后当做胭脂,染红双唇,往那水面照了两下满意了。
抬头时,见程羡之还在那立着,视线虚虚盯着自己这边,陆听晚上前问:“韩大人,我这妆可还好看?”
程羡之凝聚视线,盯在她轮廓,原本面容上点的男妆褪了,这还是他第一回见她女子模样,与素日倒有不同。
“生死逃亡间,江掌柜竟还有心思放在打扮上?”
陆听晚不以为意:“姑娘们点妆簪花是为了悦己,此刻既出不去,闲着也是闲着,我花心思点妆,是让自己开心,能让我欣喜的,那便是顶顶大事。”
“即便是生死面前,也这般吗?”程羡之不屑。
陆听晚歪头:“倘若生死已定,那么一切都该以心为主,自小母亲便教会我点妆,我娘亲是爱美人,即使最后弥留之际,也活得漂亮。”
陆听晚思绪回到一年前,娘亲病榻前告诫,寻常女子一生,一眼便能望尽,相夫教子,打理后宅。
若她往后不想嫁人,不必为了那些规矩而嫁,喜欢从商,那便放手做,人一生漫长,不论历经困境、苦难、欢乐,都是自己的人生,莫要因此怯懦,止步不前。
熹微落在柔和的轮廓里,原本明媚的小脸覆上一层伤,很快又烟消云散。
她视线虚焦笼着山间的早雾,自顾说道:“我娘说,世间女子最终都会嫁人,为夫家繁衍子嗣,相夫教子,倘若不愿,那便不嫁。可世间女子最终归属,为何就得嫁人?”
程羡之顿在原地,未做任何情绪,只是听着。
“我娘亲原与父亲定下婚约,二人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却因出身不好,父亲又仕途明朗,只能委屈她为妾室。我娘为了情,选择助父亲一臂之力。
“后来父亲娶了正妻,那人出身与我娘亲不同,父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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