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刺杀(1 / 2)
那日和风暖阳,他身着官袍,意气风发地入了中书令府,公孙雪头戴一支翡翠簪,在园里赏花,恰逢见着前来求亲的少年郎,擦肩而过时,欣喜无措的她簪子不慎挂在枝杈,发髻乱了。
程羡之溢顿足回首,给那可与百花争艳的女子,小心翼翼取下翡翠簪,再递过她手心,思绪在困倦下越扯越远,随着悄然高悬的月光,消失得无声无息。
翌日,公孙雪醒后,程羡之也没再回来映月阁,待洗漱过后,贴身侍女露珠为其点妆,见她眼下乌青,疼惜道:“大夫人昨日没睡好,定是为着大人的事吧。”
“露珠啊,你说天下当真有这样的男子吗?”公孙雪愣愣望着铜镜前的自己,任由自己宽慰千百回。
“大人公务事忙,朝中要彻查此案,主君也说了,倘若此事能办成,尚书省的尚书职便是咱家主君的,陆仆射与主君在朝中针锋相对,主君已是忙得不可开交了,既然允诺了夫人您,便不会食言的。”露珠开解道。
“是我多虑了,用这支簪子吧。”今日气候不错,露珠提到陆明谦,她想起一人来,“雁声堂的人,就没出过院门,每日静悄悄的,从不闹性子。露珠你说,她当真能这般沉得住气?”
“大人下了令,那位是识趣的,许是知道自己在大人心中没有分量,若是再哭闹,只有逐出府的份了。”
公孙雪心不在焉,骤然问道:“露珠,有没有用了能让人无法自控的药?”
“夫人,”露珠手心的梳篦掉落,又忙捡起,“您是中书令府的嫡千金,怎能如此作践自己。”
若是为了程羡之,她大可不必这么心急,只是她日日盼着,空闺难守,明明两颗心是近的,却又觉着远,她把握不住,便患得患失。
“您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以主君的性子,若您做了,往后二人离心离德,雁声堂那位便可乘虚而入。”露珠性子沉稳,公孙雪的心病她不是不知。
可这样的算计手段,程羡之眼里必然容不进沙子。
他昨夜去了刑狱司,京兆府的人在城西夜里见着人鬼祟逗留在空置的屋宅外,手上还拿了火折子与火油。
这伙人意图纵火,好在巡防的逮住了人,刑狱司御史曹观清只审问了几句,刑具还没上,便觉此事不对,当即将人送去刑部,再传话到程府,让程羡之来审问。
程羡之在调查房屋税,这些人夜里纵火,意图难以分晓,曹观清把握不准又不想引火上身,能将自己摘出风波,又送了程羡之人情。
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陆听晚昨夜没睡好,心里装着程羡之的话,她到底要不要去向洛云初探探口风,思量了一晚,她决定,改日再探。
早间收拾好后又叮嘱风信,“风信,你今日就别出去了,雁声堂几日不见人影,太静了容易惹人怀疑。”
“好。”风信将收起的人偶又拿出来。
陆听晚看着那人偶,眼珠子一转,风信见她走神,问道:“夫人,瞧什么呢?”
“这人偶挂在窗台是能掩人耳目,却不能发声。”陆听晚盯着房梁上的木桶思索。
她借鉴了农户张大叔家里墙壁上倒流的水,在自己屋内房梁挂了两个大木桶,里边装满了水,木桶底下戳破小洞,又用劈开一半的竹子通水。
木桶滴下的水流缓缓沿着竹子流向窗台的事先布置的机巧,由此窗台放置的人偶,受了水流滴下的重量便会时不时动一下,起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过了晌午,水桶的水滴落完,窗前的人偶彻底移到窗角边,从外边看不见人影,旁人只以为二夫人午憩了。
待酉时后,光影斜入窗户,又能借着光线,看见淌在窗户的上的影子。
她与风信同时外出不会连着超过三日,每隔几日要有人留在雁声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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