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见(2 / 2)
曹观清听着外边动静,正要下笔时手腕不稳,墨汁蹭坏了宣纸。
“曹御史好闲情逸致啊。”程羡之雅正端方,身影压在门前光影。
曹观清抬头,瞧清来人时搁笔提袖,绕过书案在他跟前行礼,“竟是程仆射驾到,刑狱司有失远迎。”
“曹御史,别来无恙。”程羡之背过身,负手道,“今日来刑狱司是办差的,本官要你拿出历年京都房屋案件的所有宗卷,送去程府。”
“这……”曹观清一时未摸清来意,突然造访就要几年的卷宗,还都是有关房屋案子的卷宗,他不免心生犹豫,“不知大人因何调动这些宗卷?。”
程羡之抬手,随侍递了查办文书。
“户部今年税收账目存疑,本官临危受命,乃陛下和太后之意,曹御史行个方便?”他说得随意。
曹观清嘴角抽搐,“既,既然是陛下和太后的旨意,怎能是行个方便,程仆射里边请,下官定然全力协理办案,只是……”
“这个案子朝廷盯得紧,曹御史掂量得过来再与本官谈旁的。”程羡之斜睨他,曹观清刑狱司御史,做事圆滑,能在刑狱司十余年,而不积怨的极为少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曹观清擦了一把额汗,程羡之的手段他早两年领教过,“只是这卷宗有些在户部存档,需要下官向府尹请了文书,再派人取回,呈给仆射过目。”
户部要记税,却要刑狱司的卷宗做甚?这会再要回卷宗,恐也查不出什么痕迹,可程羡之偏要这么做。
“请仆射随下官来。”
程羡之扫一眼左右随侍,二人心领神会,跟着刑狱司的人去取卷宗,曹观清想跟上,程羡之侧身不怒自威,曹观清连忙退后。
“曹御史,此等小事让下面的人办就是,本官还有些事想同御史谈谈。”无形的威压让人无处遁形。
曹观清平复些许,“程仆射上座。”
屋外无人看守,陆听晚还在院内梧桐树下掩着身,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悄无声息地贴回门框,听着里边的动静。
里边曹观清声音响起,陆听晚只隐约听得一些,似乎与京都屋税有关,可听得不真切,更不知晓里边曹观清都要敬重三分的人是谁。
而后程羡之起身:“太后特指本官前来,目的可想而知,曹御史若还想跟从前一样两头讨好不得罪,不湿袍,怕是要不成了。”
曹观清眸子转动,却不知看向何处,压着声赔笑,“程仆射提点,下官谨记,谨记。”
“只是,您要查屋税,这事得从户部查起,为何要从京兆府入手呢?”
曹观清不愧是老狐狸,问到关键之处。
若是朝中官员有意隐瞒房屋侵占,定然会有百姓状告到京兆府的案卷,这便是突破口。
即便户部官员有所涉足,他不信手还能伸到京兆府里头去。
京兆府尹刘林,向来公正严明,不参与党政,并非一丘之貉,只是不知刑狱司里藏了多少就连府尹都不知的猫腻。
“曹御史可知房屋税收下降,而京都房屋搭建面积却比去岁新扩不少?”程羡之不答反问。
“刑狱司只管督察办案,审讯犯人,旁的倒是叫下官为难了。”
“曹御史不必谦虚,您的能耐可大着呢。”程羡之这话不像是恭维人的,倒叫人背脊发寒。
查办房屋税?
陆听晚这会大概是摸清了,她在枫林巷曾听苗大婶说过,城西去岁以来便新起了许多屋宅,都是无人居住空置许久的,房主将宅子挂到房牙处租赁。
就好比洛云初,手上不少这样的屋子等着租赁。其中不少屋宅起楼时,主家仗着权势硬生生侵占原本属于百姓的地,百姓投靠无门,动辄打骂,怕闹大的给些银两私下和解。
硬气的敢上京兆府递状子,性子软的便只当吃了哑巴亏。
此人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不查清不罢休的气魄,连那曹观清都敬重三分的人,能是什么人呢?
难不成比她爹这块令牌还要管用?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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