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租铺(2 / 2)
“嗯,”小孩重重点着头,“我怕没有哥哥配得好看,他人便不来买了。”
“只要花品相佳,至于搭配,”陆听晚揣摩片刻,“自明日起,你每日到此,我教你如何配花成束。不过,每日须以一支牡丹为学资,你若觉得可行,明日此时,我仍于此处候你,可好?”
“哥哥,一言为定。”女童欣然应允。
陆听晚本欲于城西开一花铺,以售花为引客之策,为日后提升店铺做基础,她得步步为营,虽程羡之与公孙雪处,她暂时没有掣肘,大可心无旁骛经商,可太后那头就不一定了。
是以,她必须得要在近几日内租到铺面。
适才助女童售花时,她已问清家中情形,女童居城外一处农庄,庄中有数十余亩地,皆种各类花卉,村民以此为生。
只是寻常花农都会将花售与花户,今年与村中常年合作的花户经营不善,毁约逃弃,花农遂无销路,女童只得每日进城,售得多少是多少。
待从街口再入枫林巷,她寻了几家出租铺子,或价高,或位置不佳,陆听晚空手而归,原本她也没打算一日便能寻得心仪的铺面,明日再寻便是。
斜阳已过梢头,程羡之与公孙雪尚在中书令府,今日回门,用过膳食后,公孙饮与程羡之于书房叙话。
他着一身霜色长袍,面容清冷,眸间温澈,似是装着一壶春酿,只一眼便让人如沐春风,可这与京都传闻的“活阎罗”称号大相径庭。他指尖骨骼分明,执一茶盏,言谈举止间尽显优雅精致,眼尾微挑,眉宇间隐现矜贵,令人不敢亵渎。
“羡之啊,”公孙饮坐于案前,“你与雪儿少年相识,情投意合,又是我这门生里最得意的弟子,老夫愿将雪儿许配于你,只是太后忌惮两家联姻,令陆明谦之女入府,其意你可清楚?”
程羡之放了茶盏,颔首道:“先生之意,羡之心知,太后意图,羡之亦晓,学生定不负雪儿之情。至于陆家女,太后要名正言顺安插眼线在学生身侧,意在窥视两家联系,获其中要信。如今朝中,太后干政,外戚姜党其心昭然,陛下与太后明争暗斗,身为臣子,亦难置身其外。”
“嗯。”公孙饮静静听着,“我知你与雪儿之情,只是你年岁尚轻,正是血气方刚,身边多几妾室亦属常理,倘若卧榻之侧若非可信之人……”
“先生,”程羡之打断道,“学生昨日已在府中下令,若无我命,陆氏不得踏入雪儿院中一步,学生亦非耽溺美色之人,定会谨言慎行,还请先生放心。”
公孙饮话已然明了,程羡之也要消除先生顾虑。
自光景年始,尚书令一职便由中书令公孙饮兼任,皇帝李庭风近日于朝堂下旨,要重新择选贤才接任尚书令,而今放眼朝中,能堪胜任者,唯程羡之与陆明谦二人。
当朝姜太后胞兄姜海义任职太尉又为护国公,镇守山海关。原本三分的权势,今公孙家与程家联姻,乃皇帝垄权之始。
太后急切要陆明谦任尚书令一职,阻李庭风大揽皇权,这才有了陆听晚替嫁一事。
只是洞房花烛夜,他与公孙雪所言,不知公孙雪能否守口如瓶。
新婚夜,程羡之掀了公孙雪红盖头,为她摘下凤冠。
正当公孙雪等待与程羡之的周公之礼,程羡之却再无动作,公孙雪知他一向克己复礼,隐忍自持,可大婚洞房夜,行周公之礼亦为夫妻之礼,并不违礼法。
床沿端坐的人候了一日,朱唇几度欲言,却还是忍下了。
直至子夜,程羡之方淡然开口,“雪儿,你可知我心愿是何?”
“肃朝堂,正朝纲,开盛世,立太平。”公孙雪眼波流转,眸底尽是崇敬与爱意,于她心中,程羡之便是这世间谪仙,纵旁人将他视为“活阎罗”,于她而言却非鬼魔。
“先生常言,成大事者需以身许国,太后将陆家女许我为妾,意在牵制我与先生,可我无心于她。我敬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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