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露(2 / 2)
江明书恰好经过,听到他们的谈话,圆圆的指肚缓慢摩挲着书页。
南宁县的县令已经在这里上任三年了,这三年间,他没做什么利于百姓的壮举,也没干什么恶事。南宁县多山匪,别的县令到任上,至少还想着刷声望,会装模做样组织几次官兵剿匪,虽然大部分是出去城外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但这位张县令从到任上根本就没提剿匪的事,一直缩在县城,就像一尊泥捏的菩萨。
江玄戈考童生时和这位县令有过近距离接触,总体来说,这县令是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到南宁县这个穷县来当官,等着任期一到就拍屁股走人。
现在他竟然破天荒的恳请富户捐粮,唯一的解释,张县令原本以为三年的任期就可以从南宁县这个穷乡僻壤调走。现在调走无望,他只得做几件对得起县令这个身份的事。
让富户捐粮给百姓,就是张县令认为可以刷声望的事。
现在富户不肯捐粮,传出去让百姓知道,大家就会怪这些大户为富不仁,而不是他这个县太爷不作为。
江玄戈摇摇头,张县令想的倒是挺多,可惜他低估了灾年的严重程度。要是饿殍满地,饿极了的人和牲畜无异,富户官员一个都跑不掉。
如果江玄戈是张县令,现在要做的是强行向富户征集粮食,把全县的人召集在一起兴修水利,一起共渡难关。有人不听话,直接杀鸡儆猴。非常时候只有行非常之事。
可惜他不是张县令,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幼童,没有人会听他的话。
“我就知道,谁都不傻,县令说几句,大家怎么可能就把粮食捐出去。”江明书撇嘴。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江玄戈拿着书走到江老爷子他们面前。
江老爷子一见江玄戈,神情瞬间柔和下来,温声对他道:“彘儿,你马上要考试,这些事情就别操心了,有祖父在呢。”
江玄戈将书递给跟随的胡青竹,“祖父,耽误一次考试,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这次灾年要是应对不好,我们全家,不,是全族,说不定都会性命不保。”
这话一出,几个大人瞬间变了脸色。
江明辉道:“彘儿,你怎么这么诅咒我们江家族人。”
江玄戈道:“三叔,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为何要诅咒自己族人。祖父,爹,二叔三叔,我们进书房说话。”
地里的庄稼大部分都枯死了,就算现在下雨也已经于事无补,眼见着大灾就尽在眼前,江玄戈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现在再不付诸行动就晚了。
江明书还是第一次走进江玄戈的书房,见书桌都是黄花梨木的,对比老爷子对江玄戈和江福全的态度,很是为小儿子委屈。
不过想到二房三房的几个孩子也没怎么被江老爷子放在眼里,又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至少江玄戈也是他的种。
江玄戈让江老爷子和三兄弟坐下,摊开他书桌上的一幅地图,“祖父,您看,这是我根据南宁县的地方志绘制的南宁县地图。您看南宁县南边五里,我们江家是大族,分为三支,我们家有一千多亩地,另外两支合计近两千亩,再加上柳家,李家和另外几个中户,不到两成的人占据了南乡五里八成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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