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2 / 2)
只是一个是大内总管,一个是禁卫军统领,十几年间,亦积累了些情意。
“哦,他想说什么?”扶摇抬首目视眼前绵延的宫殿,声音淡淡的,浑不在意的模样。
汪公公跪伏在地,硬着头皮道:“王大人不是为自己,是为当日上山的百来名禁卫军求殿下……”
扶摇瞧着自己裹了纱布的手,没有言语。宫人们全都大气不敢出,等候听命,良久,听见殿下道:“带他来罢。”
汪公公舒出一口气,忙应声从地上爬起来,挥手让小太监去请人。
早晨明媚的阳光将漆红立柱照亮,在金砖上映出倾斜的影子。扶摇侧目道了声“少傅”,随后举步向前走去。
宋淮跟上。
汪公公和沈兴知道殿下要单独跟少傅说话,留在原地并不往前。
“你说拿那上百禁卫军怎么办?”扶摇负手而行,停在梁柱间的亮光中,这光亮将扶摇身上的明黄螭龙袍照得金灿灿的。
宋淮的目光避开这代表至高皇权的璀璨色泽,视线落在扶摇轮廓分明的影子上,柔声道:“殿下已有决断了,不是吗?”
扶摇轻笑,“我问你,你倒是反问我了。”
宋淮:“臣知道殿下仁心,断不会妄动杀伐。”
“你倒是会说好听话。”扶摇转身,斜睨着宋淮,肃容道:“禁卫军的去留,自有父皇明断,我这边先处置了,是逾越。”
宋淮垂下眼帘,默了默,道:“可是殿下仍旧见王统领。”
扶摇“哼”了声,只道:“你瞧着,你们文官的话,我也会说。”
不多时,王沛随小内侍来了,他没穿官服,身上仅着家常锦袍,短短两日,王沛肉眼可见的沧桑了。他见扶摇立于殿前,忙快步过来,在离扶摇五六步远的距离,跪身行礼道:“罪臣参见殿下。”
扶摇:“起来说话。”
王沛却不起身,高大的身躯又拜伏下去,“臣自知没有保护好殿下,万死难抵殿下受的伤,只是禁卫军里其余人等实属无辜,求殿下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说着,脑袋磕在金砖地上,砰砰作响。
王沛年近五十,统领禁卫军近十年,从来都是大臣们敬着他,而今却跪在扶摇身前苦苦哀求,只因他知晓,陛下断不会心软留下他们,唯一的生路只有求殿下开恩。
在磕头声中,扶摇沉声道:“孤说了,起来说话。”
王沛一愣,抬首去看扶摇,见她眸光清亮地瞧着自己,顿觉脸热,他方才那样,实在是料想殿下心慈,有逼迫之嫌。一时站起身,不敢再开口。
扶摇望着他额上磕出来的红印,冷冷道:“陛下的决定,不是谁能改变的,你也不用来求我,叫他们安生呆着,等锦衣卫查完,自有惩戒。”
昭武帝向来是宁杀错不放过的,现在听到殿下说等查明了再惩戒,就是天大的仁慈了。王沛心下一喜,再次跪身谢恩。
“行了,回去罢。”扶摇说完这句,带着点怒气,转身便走。
直到走出太和殿的范围,扶摇回身,就见宋淮唇角含笑。扶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却见他笑意更深。
“殿下仁民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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