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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景泰殿,扶摇洗了三回澡,终于觉得自己不臭了。
从浴室出来,太妃见扶摇只穿着轻薄的绫缎中衣,忙让宫女去挑了套稍厚的衣衫,要给扶摇穿上。
扶摇侧身躲开,无奈道:“皇祖母,这大夏天的,你要热死我不成。”
老太妃听到这个死字,连“呸”了两声,又连声道:“童言无忌。”直追着扶摇要她穿,口中念叨,“你落水受了寒,理应多穿些暖暖身子。”
扶摇从寝室逃到次间,囔道:“回来就喝了姜汤,这会子还辣得我心口疼。”
太妃追出来,听到姜汤二字,忙道:“对,再给殿下热碗姜汤来。”
扶摇:“……”
安宁公主跟在一旁,见扶摇不肯穿那略显厚重的衫裙,劝道:“母妃,殿下不肯穿就算了,还是尽快将夏裙穿上,头发还湿着,也要快些晒干才是。”
太妃没办法,让宫女拿来夏裙,哄着扶摇穿上,又让她坐在照得到阳光的琉璃窗下晾晒头发。
安宁公主拿羊脂玉梳为扶摇通发,柔声问:“怎么好端端就掉水里了?”
扶摇哪里会说是为了给少傅摘莲蓬,只闭眸坐着不搭话。
老太妃三天两头被扶摇吓去半条命,这会子就板着脸道:“她啊,就是顽皮,一天不生事儿,浑身都不舒坦。”
扶摇闭着眼晒太阳,也不搭理祖母,心里美滋滋想着少傅这次定会给她写十篇字了,一边又给自己鼓劲儿,她要再接再厉,磨到少傅给自己写完所有的功课。
这时,沈兴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
扶摇闻到气味,顿时睁开眼皱起眉,同时捏住鼻子,抗拒道:“拿走拿走,我不喝。”
太妃坐到榻上,苦口婆心劝道:“好皇儿,祖母求你了,再喝一碗驱驱寒。”
忽然,扶摇“哎哟”一声,蓦地歪倒在安宁公主身上,嚷道:“头疼,头好疼啊,宣太医,快宣太医。”
汪公公在旁,急得直跺脚,太妃忙喊宫婢去传太医。
一时间,东宫乱做一团。
太医院老医正满脑袋是汗地跑了来,进屋被室内清凉的温度一激,顿时汗毛倒竖。
来不及管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吴医正放下医箱,扯着袖子迅速擦了把额上的汗,躬身请安:“殿下,您哪里不舒服了?”
扶摇无力地靠在安宁公主身上,掀开眼皮瞥见是吴医正,瞧见他平时一把打理得当的美长髯在此刻凌乱不堪,脸上亦是热汗滚滚,扶摇就想笑,憋着一口气,喘道:“头疼……恶心、想吐。”
老太妃忧心忡忡,在旁补充道:“方才殿下在荷池落水了,回来沐浴了三回,又喝了一碗姜汤。”
吴医正听见这么多症状,又得知殿下落水,心中已经凛然,稳住心神伸手搭上太女殿下的手腕,只片刻,吴医正瞪大了眼睛。
脉象平稳有力。
哪里像不适的样子,吴医正诧异抬头,就望见太女殿下隐在长睫下含笑的眼。
吴医正:“……”
扶摇适时叹了口气,无力道:“吴太医,孤全身困乏,是不是受惊过度?”
吴医正身子一怔,想起以前太女殿下也有装病赖床的先例,此刻便顺着殿下的话道:“殿下的脉像确实是受惊了,加之沐浴过多也使人疲乏,臣这边开副安神方子,您只需多多休息便能康复。”
有了太医的话,扶摇将太妃和安宁公主都轰了出去,摊手摊脚呈大字仰倒在床榻上,如释重负地叹道:“终于能睡了!”
程执玉在偏殿沐浴,得知太妃和安宁公主都走了,这才往正殿来。
甫一进门,程执玉便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室内浓郁的花香,熏得他脑袋发昏。
他大步入内,在床榻上寻见扶摇,皱着鼻子问:“什么味儿?”
扶摇躺在床上正要睡,见表哥来了,坐起身抬起胳膊嗅闻,香喷喷的,一点儿也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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