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旧帕索前尘(2 / 2)
一座孤零零的重檐殿宇矗立其中,殿宇的匾额上,铁画银钩地刻着三个大字??长生殿。
那字体遒劲,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硬与孤绝。
“扶工正,这便是长生殿了。少爷就在殿内。奴婢需去前头回禀小姐一声,工正请自便。”素心说完,微微福身,便转身沿着来路快步离去,似乎不愿在此地多留片刻。
扶登秦独自站在垂花门下,仰望着那森严的殿宇。
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深吸一口气,袖中的手再次握紧了那枚长命锁,冰冷的触感让她定了定神。
她抬步,踏上通往殿门的青石台阶。台阶缝隙里生着点点暗绿的苔藓,更添几分幽寂。
殿门虚掩着,并未关严。
扶登秦正欲抬手叩门,门内却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紧接着是瓷器轻微碰撞的声响。
她动作一顿,心中警铃微响。侧耳细听,里面再无其他动静。迟疑片刻,她轻轻将门推开一道缝隙。
光线昏暗的大殿深处,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奢华陈设,反而异常简朴,甚至……格格不入。
谢覆舟也并未如侍女所言“歇息”。
他背对着门口,上身赤着,只穿着一条深色的长裤,正半跪在一个盛着清水的铜盆前。
他的穿着打扮与整个人透出的气息和谢府全然不同。他所生活的院子,外表是重檐殿宇的宫殿,里头却是寻常人家的小院陈设,而他所着衣料,也是多以粗麻布衣为主,和昨日江边所见的山野气息如出一辙。
甚至这一刻,扶登秦看见“江小鱼”困在了“谢覆舟”的躯壳里。
谢覆舟的动作专注而小心,正将一瓢清水缓缓注入铜盆旁一个巨大的陶制鱼缸中。缸内水草摇曳,几尾色彩斑斓的鱼儿正悠闲地游弋。
方才那声闷哼,想必是换水时用力牵扯了昨日的旧伤,或是水瓢磕碰到了缸沿。
“咳……”扶登秦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殿内凝滞的宁静
谢覆舟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那瞬间绷紧的肩颈线条,暴露了他被打扰的不悦和警觉。
随即,谢覆舟迅速放下水瓢,抓起搭在旁边竹椅背上的一件同样质地的粗麻外衫,动作迅捷地披在肩上,遮住了那片沾染着水汽的脊背。
谢覆舟转过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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