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谢督政(1 / 2)
而在扶登秦和谢覆舟脚下,沧江的暗流正卷着谢氏的阴谋,向更深处沉去.....
这一局,扶登秦赌的不仅是水利,更是人心??赌谢覆舟不是指向她的刀,而是她筑堤的桩
暮色漫过虎跳峡时,萧景明的灯笼火把终于劈开密林。
少年商主提着绣金鞍囊大步赶来,蜀锦靴底在泥地上烙下金线纹路。
他一眼望见倚在岩穴石壁上的谢覆舟,瞳孔骤缩??那张被江水浸透的脸,好似在哪里见过.......
“你……”萧景明指尖微动,却在触及对方粗麻布衣襟时顿住。可那布料洗得发白,针脚细密却透着山野气,绝不是谢府贵公子会穿的料子。
扶登秦将染血的堪舆尺插回腰间,嗓音里带着江水的腥甜:“萧少主来得巧,你的短工差点淹死在江心。”
“我的人?”萧景明挑眉,目光掠过谢覆舟脚踝处未及遮掩的黄金脚链,忽然想起去年随父赴谢府宴饮时,曾见一少年在水榭射落衔枝白鸟,裤口露出的正是同款累丝金链。
石岳扛着测杆从旁经过,粗声粗气打断他的思绪:“萧少主发什么呆?伤员要抬回驿站!”
“用我的鎏金马车。”萧景明解下披风甩给仆从。
仆从愣了愣,却在萧景明冷眼下快步将披风递向扶登秦。
少年商主别过脸去,耳尖却在暮色中泛起薄红??那披风是今早特意选的月白缎面,绣着细密水纹,像极了她巫工袍上的纹样。
“秦工受寒了。”仆从垂首道。
扶登秦指尖刚触到缎面,忽听身后传来低低的抽气声。转头望去,扶登桃正抱着浮筒发抖,湿漉漉的发辫贴在颈侧,唇色比暮色中的杜若花还要苍白。
“给阿桃。”她将披风转手塞进少女怀里,“明日还要出任务,别染了风寒。”
扶登桃惊惶抬头,却见萧景明皱眉欲言,最终只化作一声闷哼。
“萧少主心疼披风?”谢覆舟忽然开口,嘴角扬起一抹戏谑,“不如送秦工一套防水绸衣,省得她总把官袍当抹布。”
萧景明豁然转身,目光如刀:“关你何事?”
谢覆舟抬手,笑道:“只是觉得,某些人送东西的本事,不怎么样。”
萧景明闷哼一声,尽力对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压制眼神里冒出的火。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车轮碾碎砾石的声响。
一辆装饰华丽却略显颠簸的马车在碎石路上疾驰,车帘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车内中年男子苍白的面容??正是谢督政。
谢督政手按胸口,咳得青筋微显,却死死攥着车轼,目光穿透暮色望向江边巫工众人。
“少爷真是不要命了……”随从低声嘀咕,话音未落,马车已在巫工众人前刹住。
谢督政被搀扶着下车,一眼便看见浑身湿透、后背血迹斑斑的谢覆舟。
“覆舟!”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气与颤抖,抬手欲扇,却在触及少年脸庞时骤然顿住。
谢覆舟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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