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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同道中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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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今日的赴宴,沈溪并未花什么心思,就是再寻常不过的青年公子装扮。他将一头墨发用玉冠束起,身着一件半新的瓷秘色缠枝莲纹素锦衣袍。除了腰间坠着的香囊、玉佩,和手上握着的一柄象牙骨折扇,再无过多配饰。这一身所用银两加起来,可能还不敌郑茂财手里盘的那个手串。

昭儿盯着面前的一桌人,虽说他们个个绫罗绸缎,一身贵公子打扮,但举手投足却粗鄙油腻,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明明眼前都是些糙老爷们,可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阴柔之气。

无论是说话时那不经意翘起的兰花指,还是起身时那扭得不伦不类的粗壮腰肢,真说不清这些人究竟是姑娘假扮的男人,还是男人假扮的姑娘。

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家公子那潇洒倜傥的风姿是流里流气的这几人完全不可比拟的。那简直就是霁月与烂泥的差距!

“主子,您是不是得上前见礼?”经身边小厮提醒,陶熊瞬间回过了神,赶忙殷勤地走到沈溪面前,朝面若冠玉、齿白唇红的谪仙公子深施一礼,道:“不知小沈大人驾临,陶某这厢有礼了!”他的神情诚惶诚恐,但嘴巴若不是努力收着,只怕都要咧到姥姥家了。

原来,他刚和其他几人打赌,若沈溪今日没来,那就算他输。要在得意楼连摆七日宴席,请他这些狐朋狗友胡吃海喝;但若沈溪来了,那便算他赢。至于赢什么,几人还没商量好。因为谁都不认为堂堂礼部三品大员会赴他陶熊的约。

可没想到,沈溪竟然真的来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回沈溪。他自打一进门其实就后悔了。想是此前这几人已喝过不少酒,屋内酒气熏天,个个红头涨脸。不知是因为酒劲发作身上出汗,还是因为什么缘故,这些人衣襟松散,袍袖高挽,有的中衣大敞,坦露着浓密的胸毛,有的裤腿提到了膝盖,粗腿黑毛,活像只野猪,好不猥琐。

沈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只恨自己没听昭儿的劝,非要由着性子来这什么劳什子的酒局。

“这笔账也要记到那个妙慧身上!要不是她让我不痛快,我岂能……”他心里愤愤地想着。

昭儿见雅间里的这番光景,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暗戳戳地里扯了扯沈溪的衣襟,示意他赶快撤,但沈溪碍于面子,怎好刚来就走,那样未免也太过失礼。他拨开昭儿的手,硬着头皮还了陶熊的礼,想先略坐一坐,再编个理由逃遁。

但他们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落到另外几人的眼里,似是别有一番深意。几人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悄无声息地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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