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留给小炉鼎练练手 一定很有趣!(1 / 2)
雾气如纱幔般将剑意洗心池裹成一片朦胧秘境。
林墨指尖扣紧破妄剑柄,足尖碾着池边的碎石朝深处挪动。
直至冰凉的池水顺着裤管攀爬上膝盖时,忽然从池底传来沉闷的嗡鸣。
贸然闯入的身影,终究还是惊扰了池底古剑的沉眠。
“铮!”
锈迹斑斑的长剑陡然破水而出,清越的剑鸣中带着凛冽寒芒。
速度快得几乎凝成残影,直刺林墨丹田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破妄出鞘护主,青色剑身在半空划出弧线,挡下了必杀一击。
两剑相撞的刹那,林墨只觉一股巨力在掌心炸开,整条手臂瞬间发麻。
“哗,哗,哗!”
林墨在水中连退三步,双脚在池底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铛!铛!铛!”
锈剑如附骨之疽,剑脊上翻涌的灰褐色剑意化作锁链,死死缠上破妄的青芒。
林墨试图御剑反击,却发现对方的剑意中藏着碾压级的威压。
每一次碰撞都像撞上万仞山壁,破妄的剑鸣声逐渐低沉,甚至剑身上的青芒都暗淡了几分。
“啧,这就不行了?”
池边传来十夜的轻笑声。
林墨循着声音撇了一眼,只见她斜倚在岩石上,指尖捏着瓜子壳抛向空中。
绛红裙裾被风掀起一角,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此剑名为‘镇岳剑’,是玄天剑宗第三代老祖的佩剑。”
“如果剑身上的执念还残存着剑域,现在……你或许已经死了。”
林墨双眸睁大,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显然被十夜所说震惊到。
手臂上被剑意扫过的地方泛起红痕,破妄的青芒已被压缩到极致。
他咬着牙后退至池边,镇岳剑却在触及岸边碎石的刹那停住攻势,似是刻意留给他喘息之机。
水花顺着湿透的衣摆滴落,短短几个呼吸,丹田内的灵气竟有些紊乱。
林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然而,当他瞥见十夜倚在岩石上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燃起了一股恼意。
“看什么看,我这是刚才御剑时灵气消耗过度,歇一歇……”
十夜瞧都不瞧他,自顾自地嗑开一粒瓜子,声音漫不经心。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嘛,歇一会是什么意思了?”
“不行就回家去……”
话音未落,林墨大喝一声,转身跃回池中。
盯着他与镇岳剑激斗的身影,十夜柳眉弯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心中却在思忖。
“男人就是男人,不管年纪大小,都非常在意女人说他们不行。”
“不过……以半步结丹境想要与镇岳剑硬抗,确实有点儿难度……”
正当十夜准备提示点什么时,却见林墨不再与镇岳剑硬刚,而是激发出破妄剑意与之周旋。
破妄的剑身在青灰二色之外,又悄然浮现出一缕近乎透明的暗纹。
它如同蛰伏的贪狼缓缓张开獠牙,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两股剑意在水池中剧烈碰撞,一时间竟难分伯仲。
林墨要让眼前这柄古剑、让十夜都看清,自己到底行不行!
他眼底翻涌的是复仇的烈焰,是被视作“不行”的屈辱凝结成的偏执。
而镇岳剑上残存的执念却如沉渊古潭,是守护的誓言、是传承之火、更是希望的寄托。
“铮!”
两柄剑再次相撞的瞬间,破妄剑身上的暗纹突然亮起。
那些灰褐色剑意像是遇到了无形漩涡,竟顺着剑刃被一丝丝抽离,化作缕缕青烟没入破妄之中。
镇岳剑突然发出穿云裂石般的剑鸣,震得剑意洗心池水花四溅。
“以剑意化剑意!”
林墨的吼声里带着血沫的腥气。
他旋身避开镇岳剑那千钧之力的直刺,破妄顺着锈剑的弧度斜削而上。
青色剑刃擦过锈迹斑斑的剑身,竟激起一串火星,宛若流萤纷飞。
青灰二色的剑意在交击处轰然炸裂,爆发出刺眼的剑芒,宛如正午骄阳般灼得人睁不开眼。
镇岳剑表面的云纹古篆忽然流转,仿佛有龙影在其中缓缓游动。
“吼!”
此刻,剑鸣声陡然拔高八度,仿佛是头被激怒的上古神兽。
无数道灰褐色的剑影在半空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带着崩山裂石的威势,将林墨周身丈许之地封得水泄不通。
林墨拼尽全力挥动破妄,青色剑芒在灰网中艰难闪烁。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肩头便添了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他的衣襟。
尽管激战至此仍处在绝对劣势,但他紧抿的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
那双明亮眼眸里,此刻正倒映着破妄上跃动的青光,还有它的那股吞噬之力。
他能感觉到破妄正在消化那些吞噬的剑意。
剑意中那些复杂的执念并未被彻底湮灭,反而与仇恨、偏执激烈碰撞,催生出一种更复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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