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发簪竟是刻刀(1 / 2)
上元灯会,天气阴晴不定。
前一日,风和日丽,夜晚便下了一场大暴雨。
雨后,兰溪河两岸的美人梅,依旧暗发疏香。
“布谷--布谷--”
河畔农田上空,响起了报春鸟儿第一次啼叫。
对岸,依河而筑的博雅书院,学子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开满结香花的院子里,讨论新来的夫子。
“凭他对《曾子易箦》的讲学,就不如申夫子见解独到!”
“那是自然,申夫子是谁?二十年前,便进了翰林院的探花郎啊!可犯颜直谏,到底是触怒了皇上,还得罪权贵,生生给贬到我们这儿来了。”
“可惜了,可惜......”
学子们正低声议论,宽大的松木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轻柔沙哑的嗓音,“斯人已逝,还望大家莫要再论。”
“书,书韫姑娘!”
有人眼睛一亮,欣喜又小心翼翼地唤她。
闻声,不少学子争抢着挤门而出,“书韫姑娘,你,你还好吧?”
顶着众人的目光,沈书韫从转角蔷薇丛中缓步走了出来,袅袅婷婷,却面无血色。
女子福身行礼,抬眼看来,恰逢树上的雨水滴落到她灵动的眉睫间,如泪如水。
瞬时,清丽可人的脸上,又平添了几缕晶莹的愁绪。
“今日,书韫替阿爹来和夫子办交接,适才失了言,望诸君莫怪。”
“没,没有,是我们不该随意议论刚去世的申夫子,请姑娘节哀!”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你们刚刚提及的探花郎,是那位六岁作诗,十二岁上马杀敌,来自临京的粱知远么?可他为何会来我们这偏地?”
沈书韫柔声询问道。
“正是,像你阿爹当年一样......”青袍学子抢先回应。
语音未落,一旁性急的学子又附和道,“听说他得罪了权贵,这才刚踏上青云路,便折来了我们通县,从此远离朝政中心,也是够倒霉的......”
沈书韫凝思不语,目光落在学子们手里的书封页,欲言又止。
“世事无常......”
“这是夫子让我们买的新著《切韵指掌图》。”
持书的学子忽地想起什么,定睛一愣,抿嘴接话,“书韫姑娘,我可以把这本书借给你,明日予我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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