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伦乐（1 / 2）

姜怀山念及父女生疏的缘由，不由心中愧然，到底还是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还生爹爹的气呢？”

“女儿不敢。”

姜怀山失笑：“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干的事情吗？”

姜?没接话，这一瞬，其实她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父亲了。

记忆中，如果姜怀山主动哄她，给她递台阶，她或许就钻到爹爹怀里，撒撒娇，发发小脾气，父女之间这点龃龉也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她早就不是那个十六岁的??了，她已经忘记了该如何撒娇。

“爹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最终，她选择了开门见山。

姜怀山脸上的笑意一滞，叹了口气：“也不怪你怨爹爹，若非爹爹一意孤行，咱们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他环视一周，这个屋子，除了必要的家具外，没有半点装饰，也没有一个服侍的仆役。

姜怀山又长长地叹了一声：“这些日子，辛苦你们母女了。”

坐在床脚的钟婉词一听这话，已经拿帕子捂住了脸，无声地哭起来了。

姜?也呆了一呆，记忆中，她从未听到过姜怀山说这样的话，一时间鼻头有些发酸。

“是爹看错了人，爹爹只是想着，姜家到底得有人顶门立户。”

姜?那略微有些发热的眼，就冷了下来：“难道爹爹认为，我撑不起姜家的门户吗？”

钟婉词忙忙地擦了把泪，帮女儿说话：“怀山，这些日子你昏迷不醒，家里得亏了??帮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好……”

她想起这段时间的彷徨与无助，一边流泪，一边将两个孩子各自的表现讲了：“……不是??请来大夫，怀山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姜怀山听着妻子断断续续，又有些没有伦次的讲述，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就像是两个孩子会有这样的表现，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等到钟婉词讲完，屋中一时无人讲话，只闻钟婉词的啜泣。

半晌，姜?开口，语气冷硬：“女儿不想惹爹生气，但事已至此，爹爹还想粉饰太平吗？”

钟婉词也抽噎着嘟哝了一句：“夫君若是依旧一意孤行，我之前讲带??回钟家，可不是说笑的！”

姜怀山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用拿话来逼我。姜?这个孩子，哎，我是教不了他了，回头我会修书一封给堂兄，将姜?带回去，退还本支。”

“爹爹将姜?退回去，若是本家那边族老要给爹爹过继别的嗣子，爹爹又待如何？”

一听这话，钟婉词刚缓和下来的神色又绷紧了，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姜怀山没有立即给出答案，他看着自己唯一的骨血，目光却不像在看一个孩子，倒像是在看一个平辈，他心平气和问地道：“你如何想？”

“不如我同爹爹打个赌，如果我能将姜?输出去的地、宅子、都买回来，爹爹从此熄了过继的心思如何？”姜?的语气平缓。

钟婉词没有料到女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由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又扭头去看丈夫的反应。

姜怀山思索了一会儿，应允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