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少卿他爹,前少卿大人崔世茂,被高宗称赞为大唐百余年难得一见的破案奇才,若是今日还在京中当职,使者被害一案用不了三日就能告破。
“例行清点。”崔恪挺直腰板,骨指分明的大手藏在宽袖之下,一手握簪,一首攥瓶,面无表情地从酒爷面前阔步走出去。
酒爷望着崔大人走远的背影,空出手摸一把胡须,若有所思。
片刻收回视线,走进库房,环视四周,最终将目光放在了高架上方才被崔恪动过的锦盒上。
“原来大人是为此物来的。”
入夜,大理寺院中阵阵微风,月牙皎白,参天大树的枝桠似一双手从地下伸出来,触及九霄云端。
季琢玉被安排住在大理寺院中的一间偏房,一桌一椅一床,简陋空旷,窗棂一碰好似要掉下来。
比这更糟糕的地方,她都住过,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行,尽快破案找到红绫领了该领的银子回家,才是要紧事。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合衣躺在床上,闭上眼正准备入睡。
屋外闪过一个黑影,矫健的步子踩过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她倏然睁开星眸,远山眉紧跟着蹙起。
随后翻身站起,锐利的目光警惕看向窗外。
这里是大理寺,什么贼人敢在此地行凶?
季琢玉双手推开屋门,门外空无一人,唯有一片竹叶从半空中盘旋落下。
门外地上放着一个褐色瓷瓶,瓶底压着一个字条,笔力劲挺,成浩然之气。
“解药,服下。”
方才在屋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是逃走的苏拉雅?
大半夜追到这里来送解药,算她还有点良心。
季琢玉弯腰拿走地上的东西,反手将屋门关上,服下解药,坐在床边运功,片刻便恢复了内力。
次日,鸡叫声连叫三次,季琢玉理好衣裳,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
遇到提着空执壶的酒爷从院中经过,她自然不认得眼前人。
酒爷一大早就听闻崔大人昨日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胡人男子,他好奇偷看一眼,正巧看到屋内桌上放着的空瓷瓶。
酒爷皱起眉头,捋了捋花白胡须,心想这不是昨日崔大人从库房拿走的东西吗,原来是给眼前这位胡人少年的。
酒爷上前一步,日光照在季琢玉的脸上,浅黄的阳光从她的耳洞穿过,酒爷眉头拧得更紧了。
女扮男装?她是胡人还是大唐之人?
“胡人粗鲁,多如直立黑熊,像公子这般如此清秀娇小的男儿郎倒是少见。
酒爷走过去询问,继续端详她的模样,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像是一早就见过了。
十七八岁的少女,哪儿会跟他从前见过,看来他昨日喝下的酒,今早还没醒过来。
“您是?”
“老朽负责看管库房,他们都叫我酒爷。”
季琢玉看着走过来的酒爷,大理寺中少见两鬓斑白之人,看他穿着并不像是官家人,倒像是乡间务农的老伯。
“见过酒爷,在下姓季,是崔大人请来协助办案的,并非是什么胡人,只是借此身衣裳在坊市间行走图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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