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2 / 2)
她连推带搡,总算用几大捆柴火把刀盖了个严实。
季琢玉的目光在秦姨花猫似的脸和花大叔那过分殷勤的笑容上打了个转。
秦姨风风火火、咋咋呼呼是常态,花大叔爱俏又有点矫柔做作也早习惯了,两人虽然表现得有点夸张,但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她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好吧……那秦姨你收好点,别吓着客人。我先去换身衣裳。”
看着季琢玉转身掀帘进了里屋,秦姨才像被戳破的皮球,整个人软靠在灶台边,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大口气,拍着胸口低声咒骂:“哎哟喂,吓死老娘了……这小丫头,走路都没个声儿!”
花大叔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翘起兰花指,戳了一下秦姨的脑门,尖细的嗓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后怕和埋怨。
“跟你说了千八百遍了!那要命的玩意儿,收好!锁进暗格里!当祖宗供着都行!你怎么又随手往柴堆一扔?!当是烧火棍啊?!今天要不是我脑子转得快,编得像,玉儿那丫头片子多精啊,眼睫毛都是空的,差点就让她瞧出不对了!你是嫌咱们在长安城中待得太安稳了是吧?!”
他一边数落,一边飞快地扒开柴火,抽出那对弯刀,心疼地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
秦姨自知理亏,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但嘴上还是不服软,小声嘟囔:“师兄,我……我这不是想着,就趁玉儿没回来,拿出来擦擦油保养一下嘛……谁知道她今天回来得这么早,跟鬼催似的……下次!下次我保证锁得死死的,钥匙吞肚子里行了吧?”
她看着花大叔像捧着易碎瓷器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那双刀塞进灶台旁一个极其隐蔽、布满油污的暗格里,咔哒一声落了锁,又用几块黑乎乎的灶石堵好,这才感觉心落回肚子里一半。
花大叔锁好暗格,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还用他那块绣着并蒂莲的干净帕子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油灰,这才直起身。
他看着里屋紧闭的门帘,捏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眼神里没了平日的矫揉造作,只剩下深深的忧虑和疲惫,声音也沉了下来。
“十年了……红刃,咱们是提着脑袋在过日子!玉儿她……她身上背着天大的干系!咱们瞒着她,是护着她!可要是她自己先发现了蛛丝马迹……那泼天的祸事,咱们这点道行,兜得住吗?!”
灶房里,只剩下炉膛里柴火偶尔的噼啪声,和两人沉重压抑的呼吸。
秦姨也难得地沉默了,只用力揉搓着围裙上沾的面粉,仿佛要把那份心惊也揉进去。
十几年前的那桩事就让它留在十几年前,不该再现世。
玉儿的身世,“天枢阁”这三个字,都不该再被人提起。
红绫的死,把玉儿牵扯到官家身边,已是他们未曾料到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愿不会牵扯出旁的事情。
次日巳时三刻,西市胡记茶肆。
季琢玉特意换了身藕荷色襦裙,未施粉黛,只简单挽了个髻,头上斜插着一根素银簪子。
早早坐在临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目光频频望向门口。
窗外的阳光透过格栅,在她清秀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脚步声响起,沉稳有力。
季琢玉心头一跳,抬眼望去,嘴角刚想扬起,却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冻结。
崔恪一身墨绿色圆领袍衫,玉带?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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