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2 / 2)
季琢玉倒吸一口冷气,她扮胡族男子也有数月了,从未被人识破过,今日竟被一个护卫给看穿了。
忽然又想到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绯色官袍加身的大人。
既然看她的第一眼就已经识破她的假身份了,干嘛还要再盘问她。
眼看就要被护卫强行带去大理寺行刑了。
“慢着。”崔恪突然开口,顿了顿说道:“此人不急于审,先去搜查院子。”
季琢玉担心秋娘尚未给公主扮好装,心一横下定决心要拖住眼前办案的大官。
“大人,小的冤枉啊,您明察秋毫,小的并非胡人,而是宜春班的人,正在院子里排一出胡戏,怎料大人造访,小的头一回见大人,惶恐万分,一时说错了话。”
“惶恐万分?”崔恪垂眸睨眼自己被拽住的衣袖,沉声如钟,听不出半分喜怒。
有胆子扯着他的官袍,在官家人面前撒谎,哪儿像是惶恐畏惧的样子。
一道刺目的剑鞘银光从季琢玉眼前划过,冰凉锋利的剑刃抵在她的白皙滑嫩的脖侧,稍进分寸便能取了她的小命。
鲜黄的夕阳落在她的侧脸上,双睫慌乱眨动如蝴蝶翼,流转的眸光中杀气稍纵即逝,忽然跪倒在地上,双手拽着绯色官袍随风摆动的下摆。
“大人,您别杀小的,小的没有半句虚言,院中确实在排胡戏。”
季琢玉话音刚落,内院便传来敲锣打鼓声,几个胡人牵着假骆驼,捧着宝箱走出来,用顶好的唱腔演一出胡戏。
“阿伊莎,你有何~冤屈?”
“大人~我本是疏勒舞娘,怎得在长安城中遇上欺男霸女之人,太尉之子高衙内,此人将我掳去,强行关押深院之中,我苦不堪言,愿将随身珠宝尽数奉上,只求大人将恶人抓拿归案啊~啊。”
“你所言属实,本官定然不会放过此等恶人,长安城中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
唱戏的阿伊莎一身舞裙背对着院门,扮作审案清官的人是秋娘不假。
季琢玉与秋娘对视一眼,便明白该如何打发掉门外的官差。
她脸上陪笑,低三下四地跪在绯色官袍前,说道:“大人,这出戏叫《胡旋舞》,您大驾光临,宜春班上上下下蓬荜生辉,不如您赏我们个恩赐,看完这出戏再去查案?”
“大胆!”护卫横眉冷对,一脸严肃地呵斥跪在地上的季琢玉:“我们大人是大理寺少卿崔大人,向来不喜低俗之乐,怎会看你们什么胡旋舞。”
季琢玉瞳孔微缩,抓着崔恪官袍的双手缓缓松开,如临大敌。
大理寺卿崔……崔恪,人称铁阎罗,办案手段狠辣,长安城中没有他查不清的凶案,进了大理寺牢狱的人,在他手下,不是血流成河就是剔骨碎肉。
城中百姓都说他长得凶神恶煞,身形魁梧如兽,怎得他跟传闻不一样。
大理寺那么多官差,今日偏偏碰上他。
此人不能惹。
这时,搜查院子的随从护卫从院子里撤出来,禀明崔恪:“启禀大人,院中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查过过所,是从洛阳来长安的戏班子。”
“是啊,大人,我们都是苦命之人,靠着唱戏勉强糊口,千里迢迢从洛阳来到长安,哪儿敢惹上官家的事。”
季琢玉平日跟宜春班的人走得近,又闲着跟秋娘学了些唱戏的神韵动作,这会儿扯谎扮起戏子得心应手。
院子里《胡旋舞》再次响起,敲锣打鼓吹拉弹唱划破云端,吵得人头疼。
“我们走。”崔恪随手一挥官袍袖摆,收起逼人性命的长剑,步伐沉稳率先离开,身后的随从护卫有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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