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意外发现引风波(1 / 2)
“对不起,我……”只见萧晏眸色灼灼,盯着画卷,他慢慢地侧过头去,看向被撕烂的画角,季语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由得惊呼出声:“啊……”萧晏伸出细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深入夹层,试图将夹缝里的纸拽出来。季语姝随着他一抽一拽屏住了呼吸,萧晏小心得打开了纸条,季语姝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也焦急地踮起脚来张望。
隐隐看见上面写着:“奴有负主恩,虽无背弃之意,却代行害主之事。吾不明主何以操之,只得听令。兹以此,特书此信,望有再见天光之时,以还吾主清白。”接下来便是一长串行贿之人又退回的名单,这些人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当年顾中丞获罪的铁证,而后来这些行贿之人皆已死伤,几无活口,眼下又对上管家的自白书,让顾中丞的案子几乎澄明。萧晏的手是颤抖的,连血液都近乎凝滞。名单长长的一串,季语姝见萧晏半天不动,轻轻地去翻动信页,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后话。只见上面写着:“行贿之人操湖州口音,不日跟随,发现竟是……”信写到这里居然被水渍洇湿了,模糊成了一团。
季语姝急得将信页反过来看了又看,确定这块斑渍盖住了幕后之人的姓名,季语姝又急又气,再看萧晏,依旧眼神空洞,双手呈夹纸的动作。季语姝这才慌张,轻轻晃动道:“萧郎,萧郎,你莫要吓我。”萧晏慢慢才回过神来,给季语姝投递一个莫要担心的眼神,可他脸上的表情哪里是写着不要担心,分明是写着“我有事,事情很大”。
季语姝将信重新塞回到萧晏手中,问道:“眼下可怎么办?看来这唐隽真不是爱画之人,连画怎么保存都不知道,竟让画的内里被水洇成这样,眼下线索再断了……”
萧晏神情恹恹,季语姝也赶忙闭了嘴,不再往下说去,然后小声地安慰说道:“萧郎,我瞧着也不能说一点线索也没有,信上不是说着,行贿之人操湖州口音吗?咱们可以去湖州查一查,说不定会有线索。”萧晏心里已经逐渐清晰有了答案,去不去湖州又有何要紧,他此时心力干竭,舔舐了一下嘴唇,正准备说话来让季语姝宽心。季语姝看萧晏一直闷闷的样子,心里很是担忧,便说道:“萧郎不必担忧,我瞧着咱们去皖南和湖州都是同行的,不过多绕行了一段,也不妨事,先去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去讨药也不迟。萧郎以为如何?”萧晏投去感激的一眼。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站在墙角的念奴,正惶恐地盯着他们,手里还捧着自己给他俩煮的鸡汤,滚烫的鸡汤端在手里,可他就慌乱地站在墙边,喉头翻动了两下,舔了舔干涩地嘴唇,挤出声音问道:“哥哥,是有新的证据吗?爷爷他对不起老爷,我替爷爷赔罪。”
萧晏几步跃至念奴身边,伸手接碗,才发现是滚烫的,他就这样笔直地端着,滚热的泪珠滴在腾着热气的碗中。萧晏立刻抽出碗去,蹲身下去,将念奴拥至怀中,给他的手轻轻地吹着气,哄道:“念奴,你祖父甚是忠心,不惜将污水往自己身上引,也要还顾中丞的清白,世间还有比他更忠心的吗?”
念奴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萧晏,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晶莹的泪花,轻声问道:“真的?”
“自然,你祖父是个忠仆,是个英雄。”说完,念奴甚是委屈,本噙在眼里的泪水突然失控,决堤了一般肆意流淌,他将头深埋在萧晏怀中,萧晏觉察到胸前的衣服都被热流浸湿,心痛地将念奴又搂了搂。
季语姝看着这动人的景象,走上前去,端起了鸡汤,然后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很大声地“噗”了一声,吃惊地问道:“念奴,你是不是把糖当做盐啦,这鸡汤怎得如此甜,看来咱们今晚又要饿肚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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