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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卷舒道:“怎么样?能引出阵眼吗?”

同其尘摇头,“时辰不对,申时已过,要等明日才行。”

夕阳西下,申时刚过一刻钟,任卷舒转头看向山猢,“都说了时间不等人,要不是你磨磨唧唧,早就寻得阵眼,破除结界了。”

山猢道:“巫姣,具体在西山哪里?”

回想着萧老爷说的话,任卷舒道:“西山的一个石洞中,没有详细地图,说也说不清楚。完事后,我们可以带路过去。”

先稳住一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山猢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任卷舒好奇得不行,又没忍住问道:“你跟巫姣似敌非友的,到底什么关系?”

“你与巫姣关系好,去问她便是。”山猢垂眸道。看来一次都没提过他,应是将他忘没了。

这么大的块头,心眼还没针眼大。让他说的,任卷舒更好奇了,两眼一转,便想了个法子。

行囊中还有些烈酒,先灌他个半壶,松松心理防线,借着酒劲,头脑一热,多少得交代点。说不定应和两声,还能多套出几句。

要不然,在这干等着也是无趣。

她转头看向同其尘,“你给燕辞归传句话,问一下他那边什么情况。”

同其尘点头应下,用八卦盘传讯过去,“进展如何?找到山洞了吗?”

不一会儿,便传回消息,他快速看完,又传出一句,“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同其尘收起八卦盘,“刚找到地方,目前挺好的,没什么事。”

任卷舒点点头,这才将心揣回肚子里。没让雪芽单独行动过,总觉得心慌,忧心过头了。

山猢往山洞走,脚步停在不远处,背对他们说道:“你们若是不害怕,可以来洞中避寒,夜间寒风刺骨,在外面是遭不住的。若是害怕,就当我没说。”

任卷舒笑道:“多谢了。”

山猢没管他们,自己先躲进山洞中。

萧言澈道:“真要跟猴妖一起呆着?”

“萧公子若是害怕,可以在外面呆一晚。”任卷舒故意逗他,“如此看来,你还得练一练胆量,若是娶了我这猫妖,不得夜夜离家,让人笑话。”

萧言澈还没等开口,便被同其尘截胡,“先过去,省的山猢变卦。”

有人不爱听了。萧言澈瞧他一眼,没应声,反而扬唇笑了下,略带嘲讽的意思。

见萧渺跟在同其尘身旁走去,便笑不出来了。

山猢的洞穴说大不大,安置他们四个绰绰有余。石床、石桌、枯草,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物件。

如此潦草,不像是能久居的地方。

山猢躺在石床的枯草上,没有要招待几人的意思。

石洞可以避风,但实在算不上暖和,甚至因为没有人气,显得更加阴冷。

萧渺打了两个冷颤,毅然出去寻找干柴,萧言澈紧随其后。

任卷舒倒不担心两人,要是真能出事,也等不到今天。

她伸手掸了掸石凳上的尘土,被呛地干咳几声,吸了一鼻子灰,手上更是脏地看不下去。

没有能洗手的地方,她便跑到一旁的枯草上抿着。

同其尘在外面弄进不少雪,将桌凳清扫干净,凳子上又垫了些枯草,转过身时,任卷舒还蹲在枯草旁,不知道在弄什么。

他走上前,见她用枯草磨蹭指间的灰尘,指甲周围最难弄,不少地方剐蹭出一道道红印。

同其尘弯腰瞧她一眼,眉头微蹙的小表情,已经开始恼了。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人带起来,“去那边弄,有找来的雪。”

任卷舒被他拽起,嘴上没说话,心里被磨得有些烦躁。

雪太冰了,弄到手上湿湿嗒嗒的感觉,她特别讨厌。没等开口,却见同其尘撩起外袍,兜起一把雪,开始攥。还没等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他拿走,细细擦拭。

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同其尘擦得认真,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

手指有些微微泛红,很干净,就连指甲都擦得挑不出毛病。心里的烦躁也随之消失,又生出些小傲娇。

任卷舒道:“在我们猫界有一条规矩,若是给小猫擦了爪子,是代表那个人要臣服于她。”

同其尘没接话,放下擦干净的手,任卷舒便自然地伸出另一只,他重新弄湿一块外袍给她擦拭。

见他不接话,任卷舒又道:“同其尘,你听没听见?”

同其尘道:“你们猫界的规矩也不少。”

“那是自然。”任卷舒还想逗逗他,身后的山猢开口道,“唉!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山猢目光落到同其尘身上,一眼便盯准了八卦盘。他曾跟着巫姣学习书籍,这东西在书上看到过,是捉妖用的物件。

一个妖,一个捉妖的人,拉拉扯扯的,让人琢磨不透。

任卷舒转身瞧他,不答,反问:“你和巫姣是什么关系?”

山猢冷眼扫过,摆出一副‘爱说不说,反正他不会说’的模样,再次噤声。

同其尘给她擦完手,转身去收拾行囊,将吃食拿出来,任卷舒跟在旁边,翻出所有酒。他又找来些干草铺开,简单做出个歇脚的地方。

任卷舒十分欣慰,一路走下来,同其尘的生活技能简直点满,就算净影看了,高低都得夸两句。

日后,若一个人下山闯荡,也不必多虑。那怕融不进一些条条框框,至少能照顾好自己。

他跟燕辞归不一样。燕辞归头脑活络,虽然有时神经大条,考虑不周,总归吃不了什么亏。

同其尘一根筋,倔驴,整日惦记着他的‘大规矩’,免不了要吃亏,搞不好还要吃大亏。

“我回来了。”萧渺抱着干柴,将萧言澈远远甩在身后,似躲瘟神,半点不愿与他多挨。

几人围着火堆,温酒热吃食,任卷舒请山猢同坐,本以为得三催六请,没想到一句话就给人叫了过来。

也是个不禁让的。

有任卷舒在,场上自然冷不了,三五句话就给他上灌一杯,不过一壶酒,山猢脸颊红透,堪比猴屁股。

山猢酒劲上头,开始拿着杯子东倒西歪,每次快挨到任卷舒时,便被同其尘一把薅过去。

反复两次,山猢直接往同其尘身上砸,举着杯子,一口一个“喝”。

同其尘眉头竖起,将他推开,掸了掸衣袖,又觉沾一身酒气,难受得要死。

山猢之前板着张驴脸,醉酒后却变成话匣子,吵得人头疼。任卷舒扶额,还担心他酒后跟同其尘一样,少言寡语,半天憋不出个屁来,着实多虑了。

山猢不止说,还要带上一套肢体动作,险些扎进火堆里。被几人拽起来,又变成哭包怪,泪眼婆娑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任卷舒施法,稍微限制住他的行动。以防万一,省得等会满山找猴。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她又给山猢满上一杯,“你跟巫姣,到底怎么回事?”

山猢一听,哭得更起劲,将自己老底都翻了出来,硬要他们评评理。

猴子作为一种群居动物,等级森严,充分践行‘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规则。

遭受花豹大规模的攻击后,山猢成为不幸中的一员。作为孤儿,很难融入猴群,甚至会被无缘由的欺压。

山猢迫不得已为自己战斗,两眼一睁,便开始寻找食物,躲避天敌和族群中麻烦。

所以,他理直气壮地偷了巫姣的桃子,挨下邦邦两拳后,把十几岁的小姑娘划分为‘敌人’。

他当时未修得灵智,面对会‘叽里咕噜’女孩,更加理直气壮地又偷走一个桃。

话说事不过三,可他一只泼猴不懂道理,第三次伸出贪婪的爪子,被抓了个正着。

小姑娘个不高,力气很大,三下五除二给他捆得严严实实,一路带回村落。

落到敌人手中,或是知道逃脱不了,他周身的警惕松懈开,竟睡了一觉。

也是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再睁眼时,已被关在房间内。

巫姣没有虐待他,胜似虐待,她识图跟一只猴讲道理,或许只是走一下流程,没盼着他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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