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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几人走进,墨绿色的泉水逐渐占据整个视线,颜色也跟着变浅,娇滴滴的绿色。
这片泉水处于洼地,三面环山,它被抱在中间,形似盈凸月,泉边被芦苇包围,其中掺杂着两颗小树。
芦苇随风摆动,水面泛起波纹,与四周沙漠对比,既奇特又带着几分怪异。
灵久捡起小石片朝水面丢去,石片跳跃出十多个水花,她转身喊道,“真的,是真的泉水。”
雪芽冲她喊,“快回来了。”
灵久应声,疾步跑回来。
天色渐暗,任卷舒瞧了瞧四周,不远处的小楼点着灯,映出暖黄色光点,“尾生之前说过的客栈,应该就是那了。”她伸着懒腰,朝那点亮光走去,“今天晚上能好好歇息一下了。”
“可算有个落脚地了,就是不知道还得走多久,才能走出去。”燕辞归跟在后面,慢悠悠道。
每到夜间,风刮得异常?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沙漠里鬼哭狼嚎。
小楼外挂了面旗,红布在风中摩擦,铮铮作响。待风吹过,旗子缓缓落下,四个黑字展示在眼前‘来福客栈’。
任卷舒走到门前打量了一番,总共有三层,门旁柱子上有不少划痕,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站在门外,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她上前将门推开,背后的风卷着红衣,先一步吹进去,还带着些黄沙。
伸手扇了扇面前的沙尘,她还没看见客栈里的面貌,先被一声尖叫吓了跳。
“外婆,外婆,来鬼了!”
小孩模样不大,跑到柜台后躲起来,又讷讷地探出头往外瞅。
任卷舒设想那小孩看见的场景,被吓一跳也不奇怪。打眼扫了下客栈的装扮,东西看着很旧,有些板凳明显是这几年新接的腿。
还有一桌客人,个个拿起行囊防备,着看模样也受到了惊吓。任卷舒笑道:“不是鬼,不是鬼,我们是来住宿的,老板呢?”
“先进来,将门关上。”闻声看去,柜台遮挡,只见小块红色布料缓缓移动。
一个婆婆佝偻身子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把煤油灯,拍了拍藏在身后的小孩,“?离,将那地上的沙土扫起来。”
“知道了。”
老婆婆提着煤油灯,胳膊往上举了举,像是在借着灯火远远观察几人。片刻后,她撩开柜台后的门帘走了进去。
五人关好门,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旁边桌上的几人,个子都不高,模样各有不同,头发倒是整齐划一,都像男子一样束发带簪,穿的布衣也分不出男女。
方才的小孩,拿着笤帚簸箕跑到门前,打扫着被吹进来的沙土。
三层的客栈,也就这些人,稀稀拉拉点燃几个煤油灯,外面的狂风呼啸,火焰就跟着晃动几下。
这般沉寂的感觉,一时间,叫人难以适应。
“这是茶水。”
声音一出,几人心底一颤,这老婆婆的嗓音,像是两块老树皮摩擦发出的,突然冒出来一句,听的人头皮发麻。
任卷舒道了声谢,问道:“怎么称呼您?”
“叫刘婆婆就行。”
这个刘婆婆带了块枣红色丝巾,发丝花白,脸上皱纹满布,肉皮松松垮垮的。
她点了点头,又道:“你这都有什么菜?我们先吃点东西。”
刘婆婆道:“荤菜只有鱼,素的我得去看看还有什么。”
“那就要两条鱼,再凑六个素菜。”任卷舒犹豫道,“有酒吗?”
“只有茶。”刘婆婆转过身,念叨着,“两条鱼,六个菜,两条鱼,六个菜,两条……”
?离从五人身边窜过去,一眨眼的功夫,又跑回来,乖乖站在灵久身后,手里还拿了一个木偶。
他额前的碎发随意落下,束发,有几根金丝装饰,看着和灵久差不多大,连身高都差不多,应该是把她当成同龄人了。
任卷舒冲他笑了下,“想和我们灵久玩?”
?离一屁股坐到灵久身边,“我想跟她玩,能在这坐会吗?我都好长时间没见过小孩子了。”
灵久顺着板凳往旁边滑了下,离他远一些,“谁想跟你玩?我才不要跟你玩。”
?离张了双瑞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琥珀色眼眸好似会说话一样。他将手里的木偶递给她,“我可以把它送给你,这是外婆给我做的。”
灵久扫了眼,那木偶张的吓人,紫褂金裤绿鞋,看脸像是陶瓷烧制而成,有鼻子有眼,脸上涂了胭脂,好像还在冲她笑。她猛一激灵,“谁要你这破娃娃,我不要,你走开,我不跟你玩。”
任卷舒‘哎’了一声,“不玩就不玩,好好说。”她伸手朝?离勾了勾,“过来,来这边坐,我陪你玩。”
?离看了眼灵久,又看向她,起身走过去。
雪芽坐到灵久这边,给他让出位置。灵久盯着他坐到卷儿姐身边,瞬间拉出张驴脸,明摆着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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