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2 / 2)
在女儿的注视下,钟夫人收了声,“……算是个男的。”
“我要嫁的是能事事以我为先的人。”孟令窈轻哼一声,“裴序…隔着半个皇城我都能看出来,他那种人,眼里只有前程和家族。”
钟夫人笑着拉她坐下,取过梳篦为她通发,“好好好,咱们窈窈要嫁便嫁个痴情种。”
母亲身上又暖和又香,孟令窈伏在她膝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正院里,孟砚踏着夜色入门。
临近年下,专司祭祀礼仪之事的太常寺迎来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孟砚的上峰,太常寺卿项辽刚过不惑之年,正是拼搏的时候,身先士卒,日日在官署忙到深夜。孟砚比他还年轻几岁,自是羞于一到点就回家,只好跟着忙前忙后。
谁料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屋里竟然空空如也。
“老爷,小姐今儿情绪不佳,夫人去陪她了。”
孟砚对着空荡荡的床榻叹了口气,睡意全无,抱着琴谈了一曲《孤雁南飞》。
“老爷,”老仆憋着笑递上安神汤,“夫人让您早些安歇。”
孟砚接过姜汤,幽幽道:“我弹得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太凄凉了些。”
一夜难眠的不止孟大人,大理寺同样灯火通明至深夜。
岳蒙一手食盒一手包袱进来时,沈小山正盯着墙上刑具发呆。
“换上。”岳蒙把包袱丢过去,“大人特意吩咐的。”
沈小山打开一看是套男装,耳尖顿时红了。岳蒙故意逗他:“想继续穿女装也行,我那还有套给妹妹买的石榴裙……”
“不、不必!这套就够了。”小少年抱着衣服窜进里间,差点被门槛绊倒。
另一头传来嗤笑,简肃一张脸在灯光映照下白得晃眼,他怀抱卷宗,衣角沾染着些许红褐色,似是血迹,“你倒是殷勤。”
“你懂什么?”岳蒙把食盒里的餐食一一摆出来,“那孟小姐真是妙人,良善不失机敏。换作别家小姐,早把烫手山芋扔出去了。”
里间传来??穿衣声,沈小山探出头,声如蚊蚋,“孟小姐是好人。”
“听见没?”岳蒙冲简肃挑眉,“我就说孟小姐是好人。”
简肃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道:“莽撞。”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岳蒙不死心,又凑到翻阅卷宗的裴序跟前:“大人您评评理,那孟小姐是不是人美心善?”
裴序翻阅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也没抬,淡声问:“你很闲?”
“没、没。”岳蒙连忙摆手,后退几步,“我再去地牢里审审姓陆的管家。”
烛火晃了晃,猛地暗了下去,烛芯烧得太长了。仆役修剪的间隙,裴序放下卷宗,微阖双眼。
机敏与莽撞不过一线之隔。
他虽觉孟小姐的行为有所不妥,却也不会任由下属肆意评判一个女子。
只是??
眼前莫名浮现他嘱咐时那姑娘不甘的双眼。
她大抵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也罢,非亲非故,是他多话了。
更漏滴到三更,沈小山蜷在长椅上睡着了。简肃不知打哪儿寻了张毯子,动作粗暴,直接朝人身上丢,几声含糊的梦呓从毛毯下传来,“阿姐……”
“也是个苦命的。”岳蒙轻叹。
裴序搁下笔,望向窗外纷扬的雪。
该变天了。
只是一夜的光景,陆鹤鸣从京城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变为目无法纪的阶下囚。
“今日早朝,裴少卿当庭呈上陆家强占民田、草菅人命的罪证,连那陆鹤鸣逼死沈家几人的案子都翻出来了!圣上震怒,当即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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