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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弟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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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议事结束,燕颂折身出了审刑院。马车停在角门,他俯身入内,吩咐回府。

燕颂兼管刑部和审刑院,每日公务堆积如山,若非紧要白日很少归家。常春春知道燕颂此时回家是为了谁,路上说:“小公子这回是真生气了。”

“生气还有假?”燕颂说。

“这次不一样。”常春春琢磨着,“小公子很在意贾德,或者说,他很在意您与贾德的关系。”

燕颂翻着文书,随口道:“你不觉得他的在意不合常理?”

“您和小公子太亲了,不能与寻常兄弟比。”常春春忍不住替燕冬说话,“小公子自小就依赖您,他说不准还是小孩子的想法,只是怕您有了知心人或是家室,就不会待他一如从前了。”

燕颂没有说话,车内也没有了翻阅的声响,气氛莫名沉默了下来。常春春直觉自己说错了话,但不知道错在哪里。

马车到达国公府角门,燕颂下车,径自回了熏风院。他远远瞧见次寝的门开着,燕冬已经起来了,果然,廊上的人上来说:“小公子没用早膳,现在茶厅,奉茶的是贾德。”

燕颂脚步微顿,转头走到茶厅门前,恰好听见:

“你有家室吗?”

好似真的只是好奇,但燕颂一下就听出了这话里的恶意,不是对宋风眠,而是对他。

燕颂时常觉得燕冬像小狗,有脾气的那种,依赖亲昵自己的主人,但若是主人摸了别的小狗,它就会蔫儿,主人再不快些哄它,它就会龇牙,开始狂吠、冲撞、撒野,让主人也一团糟糕。

譬如现在。

“是不是呀,哥哥?”

燕颂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它眼角的弧度柔软而恶劣。

宋风眠骤然偏头躲开燕冬的指尖,侧身朝门口行礼,下颌紧绷。

燕冬捻了捻指尖,端起茶杯饮完剩下半杯茶。他撑桌起身,说:“青青,走了。”

常青青的头已经埋到地上了,闻言颤巍巍地“诶”了一声,赶忙起身跟上。

擦身而过时,燕冬停住脚步,微微偏头看向燕颂,“大哥,能否割爱?”

燕颂接过侍从递来的毛领白披风,替燕冬披上,“别胡闹。”

“我没胡闹。”燕冬说,“若大哥愿意,我自会征求爹娘同意。”

燕颂慢条斯理地系好手中的披风带子,替燕冬抚平肩膀处的布料,期间一直和燕冬对视。燕冬目光认真,不闪不避,像是真的要一闹到底,他不怒反笑,说:“可惜了,我不同意。”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同意,这三个字是一种上对下的命令和镇压。长幼有序,燕冬再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平等”,就好像他不能学大哥在自己身边安插耳目那样。

燕冬不太服气,“婚姻大事,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搬出燕青云和崔拂来,可心里明白,宋风眠身份特殊,如今家里若论大事公事,当家做主的是燕颂。如果燕颂不同意,宋风眠离不开熏风院。

或许燕颂也是这么想的,收手时摸了下燕冬微鼓的脸腮,短促地笑了一声,鼓励道:“那你就去试试。”

燕冬莫名打了个哆嗦,推开燕颂的手,扭头就走。

“夜里早些回家。”燕颂叮嘱,燕冬好似没听见,步子倒腾得飞快,很快就没了影。

燕颂仍站着,目光掩在寒风里,婚姻大事,婚姻大事……呵,良久,他才收回目光,转身进入茶厅。

燕颂面色如常,但常春春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主子心情不虞,忍不住把目光往地上垂了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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