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子期(2 / 2)
“之子于归的子,”子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期有此的期。”
毕扬意会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答话。
子期看了看她此刻朦胧稍显黯淡的眼神,领悟地从她手里拿过树枝,在刚刚那片留下灿烂湿润的草地上一笔一画地写着。
“子期,这两个字。”
她有些诧异,明明自己什么也没说,杨子期却了然于胸地知晓自己不通学识。
这还是毕扬第一次遇到猜中自己心事的人,有丝难以言表的感觉,仿佛在蒙着眼睛的捉迷藏游戏里伸出五指触摸之时,一个等待抓捕的人主动牵起了自己的手。
“这片地方我们待的有点久了,野兔不会过来了,要往前再走走。”毕扬回了回神,拿起昨日挑选好的抓捕工具说。
已是正午的时辰,两个孩子拿着网兜、木板、树枝一干,穿梭在斑驳的光影下,一眼望去,陈年的墨绿和新岁的嫩青交杂在一块,好一幅无心泼墨勾勒的画卷。杜鹃偶尔的几声啼鸣回荡在宁静的树林中,闲适又倦怠。
行于路上,毕扬今日的心情格外得好,她甚至开始耐心地跟均逸说起昨天是怎么挑选这些工具的,捉泥鳅和捉鱼有什么不同的手法,哪片树林的野果最清甜……她虽没有上过学堂,但是她明白早年爹给她讲上古神话时枯燥的氛围对于学生来说有多痛苦,所以她刻意举了很多生动的例子,生怕自己这个刚收的徒弟觉得无聊而显得厌烦。
子期也正如她所料,听得心驰神往,惊叹连连,比起书院里课堂先生的严肃和沉闷,毕扬的野外生存课更注重实操和随机应变,他只想赶快走到前面的树林,亲手挖下那个引诱的陷阱。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新的一片树林,毕扬放下树枝和网兜,四处查探了一番,对子期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立马酣畅淋漓的行动了起来。
“你今日逃课出来,书院先生不会责罚吗?”毕扬蹲靠在一棵大树旁,停下了手中正在削尖的树枝,看着气喘吁吁卖力挖坑的子期问道。
他停了停手里的活,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应是不会的,我逃出来好几次了,反正到现在还没被发现过。”
“你逃这么多次出来,书院是不好吗?”毕扬边说边从布包里拿出早上从家带的炊饼,掰下一半留给自己,剩下的连着油纸递给子期。
子期站起身,道谢鞠躬后接过炊饼,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好的,说是这个新开的书院专门从江南请了先生,带过的学生中十之五六都高中了。结果第一日来,我就发现情况不妙,先生说话轻言细语,来的学生不计其数,但凡迟来一刻,就只能坐在后排自说自话。”
毕扬听着他说起书院的事,新奇又兴奋,立马起身跑去他身旁的位置坐下,只想听得更仔细些。
子期把嘴里的炊饼咽下,继续说道:“第二日,我赶了个大早,终于占到了第一排的位置,结果大失所望,本以为这么厉害的先生,总能讲些不一样的道理,结果也是个照搬书本,只知道逐字注解的寻常先生罢了,想来那些中榜的学生多半是靠自己资质优渥,埋头苦读,而非老师的功德。不过书院学费如此廉价,又招那么多学生入院,想来是走薄利多销的路子,还不如之前府里,噢家里,请的先生,足不出户还不用早起占座。”
子期一口气说了许多,毕扬愣了愣神,甚至期间有几个词听得一知半解,她只能从听懂的地方入手,迟疑地开口问道:“书院学费很廉价?”
听到毕扬的疑问,子期沉默着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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