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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惊,帝王迫近的身影如山压顶,胸中悲愤与屈辱交织,烈焰焚心,忆及初次承恩,羞辱满心却无力抗拒,只得隐忍承受;如今……如今自己得了那句“同心同德”,又曾有天子一诺“绝不强求”,却也比任何时候更痛悟何谓君心无常,他何敢再信?心既伤透,怎堪再受戏弄?刹那间,他目光一凝,牙关紧咬,猛地扭身,借皇帝拉拽之力,狠狠撞向身侧木案。
“嘶??”剧痛自左臂炸开,尚未痊愈的伤口因猛烈撞击,纱布瞬时渗血,殷红刺目,洇湿衣袖。他痛得闷哼,脸色煞白,冷汗如雨,然眼底燃着决然,似以血肉之痛,断绝帝王轻薄之意。
皇帝骤然一僵,整个人竟是呆立当场。那双星眸瞪得微圆,似不敢信眼前之景,修长手指悬于半空,忘了收回。片刻,他回神,俊颜霎时阴沉,怒火自眸底喷薄,声如寒冰:“宋瑜微,你好大的胆子!”他一步上前,扣住宋瑜微肩头,力道之重,几欲捏碎,“朕着意提前发难,皆是为你与小公主讨公道,你竟敢如此违抗朕?”
听着皇帝语气中的怒意如刀,见他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竟是只觉荒谬,扶案缓缓拜倒在天子脚下,他咬牙忍痛,血迹自纱布滴落,刺目如残红,垂首低声道:“臣侍伤势未愈,恐污陛下龙颜,望陛下恕罪。”声音沙哑,字字如从胸膛挤出,带着倔强与决绝,似要以这血淋淋的代价,守住最后尊严。
皇帝闻言,眼中怒火更盛,胸膛起伏,似被这倔强之言激得几欲失控。他紧扣宋瑜微肩头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星眸中寒光如刃,简直要将眼前之人剖开:“好一个‘恕罪’!宋瑜微,朕待你不薄,你所欲之事,朕无不首肯,你却以自残相拒,是嫌朕的恩宠不堪,还是以为朕当真离不得你?”他语速渐疾,声如裂帛,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压,然那之中,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似被伤及了某种深藏的情愫。
他猛地松手,退后半步,负手而立,俊颜冷若冰霜,目光却死死锁住宋瑜微,似要从那苍白面容中寻出一丝动摇。半晌,皇帝声音陡然压低,带着危险的平静,似暴风雨前的死寂,“你宁肯自毁,也不愿承朕恩泽,究竟为何?”他一步逼近,直视宋瑜微,气息几近相触,星眸中怒意未褪,却多了几分复杂难辨的暗涌,“难道是,在你心中,朕竟是半点也不值得你托付?”
帝王之问字字戮心,有断肠之功,他唯有紧咬牙关,垂首无言,心如刀绞又该与谁诉?偏偏皇帝此刻的质问,竟似带着一份真意,教他心头微颤,酸楚更甚。皇帝立于他前,星眸寒光如刃,似要将他剖开。忽地,皇帝俯身,扣住他下颏,力道凌厉,迫他抬头:“宋瑜微,你以为如此便能逼退朕?”
见他仍是不语,皇帝倏然冷笑一声,语气如刺:“莫非你仍心系淑妃,念及旧情,故宁毁自身,也不愿从朕?”他语毕,目光死锁宋瑜微,似要将他连皮带骨拆解。”
“陛下……”他闻言,心头狂震,冷汗不禁浸透衣衫,剧痛噬骨,低声道:“臣侍……并无二心……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闻言,俊颜更沉,目光扫过他臂间染血的纱布,双拳紧攥,片刻后,冷笑一声,声如裂冰:“好!好!你也要朕明察!”他转身,衣袍猛扬,似欲拂袖而去,然方至门前,忽又顿足,回首凝视宋瑜微,眸中怒焰犹存,却似又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暗流:“宋瑜微,你好自为之。朕的耐心,终有尽时。”
言罢,玄色身影没入夜色,殿门砰然合上,徒留一室寂静与刺鼻血腥。宋瑜微颓然倚案,剧痛与酸楚交织,仿佛要将他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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