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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寒年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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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鸣看着她发愣:“你?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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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天黑如墨。

黔洲城里陷入沉睡,安静得宛如空城,唯有绮丽堂还传出丝乐歌声。

李绮背着箜篌从绮丽堂出来,在曼妙不绝的歌舞之声里,慢慢离开节度府。

外面下起小雪,冯斯疾撑伞立在街道中央,在漫天雪花中缓步而阿里,温柔地拂去她肩头的雪:“累吗?”

李绮伸了个懒腰,抱住冯斯疾的手臂钻到他伞下,撅着两道细柳眉说:“我都累死了。”她把下巴托在他肩头,望着他故意问:“不过冯大人怎么会在这里啊?”

冯斯疾勾一勾唇,搂着她的肩膀往家走:“来接一只小野猫回家,免得她迷了路。”

“唉,才没有什么野猫,只有苦命人。”

李绮扶了扶自己的腰,再揉揉自己的腿,“我都累死了,早知道应该学古琴而不是箜篌。弹箜篌,我得一直跪坐着,腰腿麻木得都不像我的了。”

冯斯疾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语气关心:“很疼吗?”也不等她回答,把伞递给她,就在她面前蹲下身来,“上来,我背你。”

李绮有些犹豫:“可是很远诶,你的伤……”

“不碍事,”他拍拍自己的背:“上来吧。”

李绮咧嘴一笑,不再跟他客气,趴在他背上,双手从后面拢住他。

他的脊背宽厚而温暖,随着他的步伐颠颠簸簸,即使不平稳也很有安全感,她埋在他的衣服上嗅了嗅,“你的味道好干净,是皂香。”

他没说话只是笑着往前走,她撑起来的伞在头顶遮挡了所有风雪。

空旷的街道上只有两人的说话声,李绮给她说今日魏鸣的嘴脸有多讨厌,公报私仇故意让她弹了很久,手指都肿了。

冯斯疾就关怀地笑,说等陛下这事儿过去,她就再也不用给人弹箜篌了。

走了不知多久,听竹苑的轮廓隐隐约约浮现。

天还很黑,夜阑一如既往地在李绮的房中留了灯,小小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光芒。

有了光亮,便看清楚了冯斯疾的耳朵,近在眼前,干干净净的轮廓,她突然想到他很容易害羞的样子,玩心大气,弯下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耳垂。

“李绮!”他大惊,脊背猛地僵硬,步伐也开始歪歪斜斜,显然吓到了。

“你紧张什么?”李绮仗着他看不见自己,在他背上偷笑,更过分地低下头去,唇珠含吻住他的耳垂。

“别闹!”他紧张呵止,然没有什么用,她的呼吸贴在耳边,几乎是舔--舐着他的耳垂说:“你有什么感觉?可有像话本里说的那样抬头起立?”

搭在他臂弯的一只脚往前伸,故意点了点他的两腿之间,“抬头起立那是什么感受?真如话本里说的那样快活似神仙?”

冯斯疾深吸了口气,“我们才认识四日,你是不是……”

“那怎么了,还有人一见钟情就成亲的呢!”

“你……”他竟无话反驳。

幸好是到了家,终于可以摆脱背上不安分的人,冯斯疾单手推关门,把李绮小心地放在地面。

她却还不罢休,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我问你话呢,你告诉我啊。”

他怎么都不好意思说,本是清正之人,连欲-望都是干干净净的。他别开通红的脸,以为这样就能逃避。

李绮的手摁在他后颈,把他朝自己压下来,两张面颊几乎津贴在一起,近到能感觉到他喷薄的呼吸,“你不说我可就亲你了。”

冯斯疾震惊回过眼,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少女,十六的芳龄,那么灿烂,却这么……

他叹了口气,到底给她解释:“怎么会快似活神仙,那种事因人而异,话本里都喜欢夸大其词。再说,若只是起立而没得纾解,其实与地狱般无异。你该少看些话本,没得思路变歪,不雅。”

“我要风雅做什么,对你我只要快活。”李绮狡黠地看他:“那你方才到底有没有?”

冯斯疾搂住她的腰,用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把她按到桌边桌下,“还是先擦药吧。”

他转身去抽屉拿药,回来后撩衣坐在她对面,拉过她的手,看着她的指头红肿得像小萝卜,小心翼翼地为她擦药。

李绮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他,俊美的人认真起来更是动人心魂,那眉眼那神情,宛如对待一件稀释珍宝般谨慎,让她产生一种自己对他很重要的错觉。

“你这么娴熟,是以前常给别的人擦?给谁擦,也是姑娘?”

冯斯疾一边用指尖蘸药,一边给她涂抹说:“儿时家贫,父亲冬日里为科举备考时也烧不起炭,手总被冻坏冻僵。母亲忙着做手艺赚取生活的碎银,手也容易坏,我便常为他们上药。”

“那你跟你爹娘之间一定很有感情吧,听你说起,他们应该也很恩爱。”

“嗯,父亲死后,母亲抑郁寡欢,终究没能熬过来。我曾在父亲死前答应过他,一定会做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冯斯疾抬起头:“另一只手给我。”

李绮换了只手撑下巴,听见他问:“你呢?我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爹娘。”

李绮淡淡一笑,道:“我爹是云洲刺史董岩,我娘是他房里的一个丫鬟。他们在我爹还是少年的时候便相爱了,后来我爹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娘生下我后,就把我塞到了小姐房中,明面是丫鬟,实则与小姐同吃同住,有一样的待遇。”

冯斯疾稍愣:“那你恨你爹吗?”

她摇摇头:“从我记事的时候,他对我和我娘都好。况且我娘遇见他,虽然没有名分,但再也不用过伺候人的日子,还能享绫罗绸缎,这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爹给明容什么,就一定也会给我什么。明容也是个好人,她心思通透,想必早已猜到什么,但却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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