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长夜11(2 / 2)
“我说了,回府。”
极冷的一声打断,压迫肃穆。
外面不不敢再多言。
一回府,冯斯疾脱下身披的雪绒氅袄,把李绮裹得吹不到一点儿冷风,才抱她下马车。
页书目瞪口呆地站在车边:“主主主子……”
“去请大夫。”
冯斯疾丢下这话,抱着李绮大步迈入府中。
他暗藏私心,没有把李绮送回县主府。
这样有些龌龊,连他都讨厌自己。
但无法克制,因为他对李绮还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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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绮服过药睡下,冯斯疾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府上都是长随,照顾她不方便,已经派人去接夜阑和生香,但还没有到。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火炉时不时爆出两三颗火星,噼啪噼啪的。紧闭的窗棂被大雪砸出簌簌的声响。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随即一盘饭菜摆到面前,页书在身侧道:“吃点东西吧,主子一整天都没吃什么。”
冯斯疾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握着李绮冰冰凉凉的手,什么都没说。
页书见状叹了口气,放下菜盘,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冯斯疾,他感受着掌心里冷冰冰的手,看着李绮苍白无血的脸,开始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在黔州时他能帮她太少,如今有了能力足以帮她,却又不伸以援手?
漆黑门外,响起叩叩两声。
冯斯疾扭过头,盯着紧闭的房门被推开,页书走了进来:“大人,是宫里来人了。”
页书悻悻看了眼病榻上的李绮,垂下头道:“说是,陛下有请。”
冯斯疾拧眉,李绮只是不沾朝廷的女子,梁帝却在这么晚的时辰召见她?
页书又补充道:“是李恪公公亲自来接的,不会有错。他说,往年里陛下也常常这样召见县主,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县主很快就是宫妃了,朝廷似乎也没人说什么。”
冯斯疾冷笑一声,到底是没说什么,还是不敢说。他还记得何暮说过的,陛下和张洲竹都在护着她。
身侧有??的动静,他侧过头,李绮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撑住床面起身,开口的声音嘶哑:“麻烦你告诉李公公,我这就来。”
她掀被要下床,凄白着脸,看了冯斯疾一眼。她动了动唇,欲言又止,到底没言语,摇摇晃晃地整理好衣裳,往门外走去。
冯斯疾提醒:“你还病着。”
李绮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将要迈出门槛时,身后的冯斯疾声色发冷:“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李绮顿住脚。
“你还未嫁入宫廷,三番五次这么晚去见梁帝,都做了些什么?”
李绮的手死死抠住门框,发白的指甲微微颤抖。她很想什么都不顾转身就去抱冯斯疾,跟他诉说这些年来的苦和甜,跟他不计前嫌的和好。
可陛下的诏令在前,她用力咬紧牙关,感受着身体没有节奏的发抖。她从云洲城破的时候就知道了,人在很难过的时候会发抖,她总与董明容和董临澈蜷缩在街头瑟瑟发抖。
“县主,时间不多了。”一直在院子里等待的李恪出声提醒。
李绮抓紧门框的手一松,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走入隆冬的黑夜。
鲜红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被夜色尽数吞没,冯斯疾讥笑了一声。房间里静的可怕,他甚至能听见雪花坠下的声音。
耳畔仿似又回荡起她昏睡前的那句话:“我走得太艰难了,明明知道没有希望,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期盼。冯斯疾,我从云洲到黔州再来京都,好不容易走了这一路,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只徇私这一件成吗?”
那时她泪眼朦胧,抖抖索索,却字字有力,不见卑微。
页书小心翼翼凑个脑袋进来:“主子?县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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